「社長……」
雖然啟吾口氣很輕鬆,可是還是能讓透不自覺地吐露心事。自從上次找啟吾商量事情過後,他好像就把涼司貼上「麻煩人物」的標籤。
「怎樣都好,不過與其站在這裡說話,還不如去美術教室吧?如果你不嫌棄麵包、甜點的話,就請舞木你一起來吃吧。」
「還是奶油卷麵包嗎?」
雖然啟吾外表非常帥氣,可是似乎是個愛吃甜食的人。
「不是,今天是鬆軟的法國麵包喔。」
嗯。透點頭。
因為在鬆軟香甜的法國麵包之間是有加奶油的,所以透並不討厭這類食物。
「可是那是……」
「沒錯,因為麵包邊緣沒有奶油,所以要撕下角落的部分,再沾裡頭的奶油來吃。」
他以前也是用類似的方法吃奶油卷麵包。像這樣下工夫去嚐遍整份麵包的美味的吃法,透在心中非常的認同。如果是涼司的話,一定會說不好吃,連碰都沒碰就直接扔掉吧。而匡必定是毫不在乎美味與否就直接大口吃完,因為他是那種適應力強的人。
從吃的方面就可以看出每個人的性格,讓透覺得非常可笑。
進了美術教室後,兩人一樣還是並肩坐在靠裔的座位上吃著麵包。原本不打算找人商量的透,最後還是慢慢地鬆口了。
透是有想過,找啟吾談論有關涼司的事,對啟吾來說非常的殘酷,所以絕對不可以這麼做。可是最後卻還是開口了,是因為透的內心太軟弱了?還是周遭這份不可思議、解除對啟吾警戒的氣氛呢?
有種就算被啟吾問話,也不一定非要回答才可以的感覺。
「又被做了過份無理的事嗎?」
不是這樣的。透搖搖頭。
「是信……」
「信?」
「這個……」
從口袋裡掏出昨天和今天的兩封信。啟吾接下並掃視。
「這個……是放在舞木你的鞋櫃裡嗎?」
「是的。」
「還真是古老的手法哪。」啟吾感同身受地喃喃自語。雖然語氣並不適合現在的氣氛,卻讓透感覺鬆了一口氣。
啟吾的口氣好像缺乏壓迫和緊張感。並不是不認真看待這件事,相反的,在這時採取緩和的態度,反而給人安心感。
「所以舞木你認為寫這封信的人,是喜歡你男朋友的人囉?」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了。透點頭。
「或許涼司交了新女朋友,所以……打算跟我分手分得一乾二淨……」
「那是舞木你的想法吧?」啟吾正顏厲色道。
「單憑臆測就投降,這樣不好喔。首先應該向當事人確認看看吧。如果舞木你的想法是真的,那就輪到我出馬了。」
「社長……」
「怎麼?」
啟吾半開玩笑地伸伸舌頭。
「先把我的玩笑話撇在一邊不談,我認為你還是要先確認你男朋友的心意才對。再來就是調檢視看寫這封信的人究竟是誰。雖然只是信,可是也給人十足的厭惡感,收到的人絕對不會高興到哪去的。」啟吾淡淡地說,眼光突然直視著透。
「如果他無法保護你,那就由我來守護你。我是認真的。」
「……社長,這個、那個……」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什麼奇怪的企圖。」
該怎麼回答才好呢?透找不出回覆的話語。雖說別有企圖是會讓人困擾,可是這份不求回報的愛更讓人困擾。
可是除了啟吾,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會這麼認真聽透講話的人了。而且還是這麼溫柔的人。
「可是真的跟你男朋友有關聯嗎?有沒有其他的可能呢?」
「其他的可能?」
「對,例如說……」正當啟吾想說話的時候——
碰!門被粗暴地開啟,透不由得站起來,看起來像是從椅子上彈起來。
「你在這裡幹嘛?」
是涼司。他的臉色很糟,肩膀隨著喘氣而上下起伏,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涼司,怎麼……」
「『怎麼了?』這句話應該是我的臺詞吧。你便當放在教室,我一直等你你卻沒有回來。我拼命到處找你,你卻在這邊給我吃麵包。」
我們什麼事也沒做。透生氣地皺眉頭。
「別說那種話。舞木他只是來找我商量……」
「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