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在剎那間凍結,凌厲的視線突然投射過來,靠在門框邊的男人站直身體,“你現在才說這些話,是真的想逃跑嗎?巫維淺!”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他,“我沒那麼容易放手,如果你再弱一點,再沒用一點,我不會要你幫忙,不會對你感興趣,但誰叫你這麼……”
他突然停住,狠狠看著他,彷彿一路上的收斂終於到了爆發的時候,眼神對著眼神,黎凱烈像只狡猾兇殘的野獸那樣,露齒而笑,“怪我嗎?是你的‘永生’引來這一切,我也是被拖下水的那個!還有薇薇安,這些都是因為你,你自己心裡清楚。”
殘酷的笑意擊垮了巫維淺臉上的冷漠,轉瞬他又恢復了淡漠的表情,動了動嘴唇,牽動一絲自嘲的弧度,“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和我扯上關係,像我這種怪物還是離得人群遠遠的才好,我不是個正常人……”
“誰說你是怪物?!”前一刻還惡狠狠的男人開始皺眉,抓著巫維淺的領口,剛才的暴戾強橫似乎被這句話打敗了,“誰說你是怪物了?沒人說過!”
黎凱烈緊緊皺著眉,忽然拉著巫維淺吻了上去,在額角的位置,一個純情到讓人覺得怪異的吻,有點霸道,有點溫柔,彷彿是為了挽回先前的話,為了表示歉意,這種程度的吻顯然是從沒有過的,如果說是法式深吻的話,可能次數更多一點。
巫維淺意外的微微睜眼,他沒有動,感覺到額頭上的柔軟和溼潤,輕輕的碰觸,挪動過去。
從認識開始到現在,他們之間一直火藥味十足,伴隨著某種曖昧的餘韻,讓他和黎凱烈的相處很難用言語表達狀態,但現在,這個吻,似乎又添了些其他的說不明白的成分。
“維爾特!”一聲大喊,女孩子的嗓音,充滿驚喜和狂喜,從窗戶外面傳來。
薇薇安!?巫維淺確定這是薇薇安的聲音,黎凱烈卻瞧著他的額角好一會兒才回過頭去,從窗戶外面跳進來的薇薇安,紅色法蘭絨連衣裙,金栗色捲髮,一點沒變,她衝進房裡緊緊抱住巫維淺,小手抓著他的西裝外套,抓的死緊。
“薇薇安,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沒事?”他把她抱起來,抬起她的臉,巫維淺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沒看到任何一點燥亂嗜血的跡象,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克勞迪家族的人沒敢對我做什麼,我從新聞裡看到你在曼哈頓,我正想去找你,雖然你沒有被拍到正面,但我知道黎凱烈身邊的神秘男人就是你。”彷彿知道他在尋找什麼,薇薇安對他搖頭,有意無意的,視線從黎凱烈身上掃過。
察覺她流露的敵意,黎凱烈抬起手指打了個招呼,伸過手去,摸了摸巫維淺被他親吻的額角,然後不需要人招呼,他坐在床沿上,態度自然流暢,完全是主人似的架勢。
薇薇安開始擔心了,她緊緊抱住巫維淺的脖子,像是一隻擔心飼主被人搶去的貓,“維爾特,為什麼他在這裡?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到底是……”
“你先告訴我,我離開後你做了什麼?”巫維淺試圖把她從身上放下來,薇薇安卻不肯鬆手,最後他只能抱著她坐在沙發椅上,“我告訴對方你是巴托里財團的人,他們在放你離開前一定會去查證,這段時間你的家人就會來找你。”
“你說了我的身份?!”薇薇安彷彿是不敢置信,她死死看著巫維淺,驚叫之後突然安靜了,流動的空氣裡有種死亡般的靜,她的面板倏地蒼白起來,眼睛裡的蔚藍漸漸放大,如同一灘暈開的墨水,開始變得藍紫。
巫維淺不為所動的看著她,撫。摸著她的髮捲,“你總有一天要回家的,你不能永遠跟著我。”
“原來是個逃家的孩子。”黎凱烈在旁說了一句,薇薇安突然轉頭看他,蒼白的近乎透明的面板流動著異常妖異的瑩白光澤,豔麗的臉龐漸漸猙獰,她的指尖開始泛紅,就在他們遇到殺手偷襲的那次,她就是用這泛紅的指尖穿透了人體。
她的喉嚨裡發出異樣的聲響,似乎是在渴望著什麼,她需要發。洩,手指才動,忽然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手腕,溫熱而有力,“薇薇安,你該回去了,你已經陪了我一百多年。”
隔絕一切視線的眼神,漆黑的像是夜色,絕情的拒絕她的陪伴,薇薇安收回手,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捶打他的肩膀,“維爾特,你這個混蛋,你是不是為了這個男人才不要我?這個黎凱烈,他是個男人,你不愛男人的,為什麼他不一樣?”
“為什麼不放棄呢?你的外表是個孩子,他不會對孩子出手,就算你陪著他再久,他也不會吻你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