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在沒遇見歐陽蕹之前,他的感情世界是懵懂而空白的,可以說,他根本沒想過成家立業這種事情。但他遇見歐陽之後,他的想法改變了。他潛意識裡認為他和歐陽是有過共同的生死與共的經歷的,這經歷像一根無形的線,牽著兩人走下去,直到歐陽回頭能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等待的過程漫長而痛苦,韓風深刻體會到這個男人明明依賴著自己,但總對自己若即若離,這不是那種欲拒還迎的態度,歐陽沒有這種心眼。這讓韓風非常喪氣。有時候,韓風看著歐陽的背影又會想起遙遠記憶裡的一抹剪影,它比歐陽多了一份不羈,正是這不安於分的野性,時時牽扯著他的神經,讓他覺得平淡的生活中似乎還可以那麼刺激一點。
他擺好碗筷,歐陽坐在他的對面,橘黃的燈光稱托出歐陽線條剛毅的臉,他坐姿端正,端著碗筷的時候背脊挺直。韓風不停的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各種傳聞。歐陽邊吃邊聽,間或插幾句嘴。突然歐陽話鋒一轉:“對了,上次你不是準備給我看你的女朋友麼?照片呢?”
韓風的心彷彿被撕扯了一下,心想這不就在我眼前麼?自始至終我的男朋友都沒變啊。可話還沒出口那邊歐陽特警手機又響起來了:“馬上到!”
然後歐陽特警放下碗筷對韓風交代:“幫我把飯菜放冰箱,記住,別用那該死牌子的保鮮膜。”
歐陽出任務的時候有股心急火燎的衝勁,他不分晝夜不分地點地堅守在崗位上,彷彿是鐵人。韓風對這位特警的愛意中滲透著崇敬,這是他對歐陽一見鍾情的初衷——敬業。
但這敬業在兩人共同生活中也帶來了諸多的不便。所謂凡事都是一把雙刃刀,這把刀活生生的把這位少爺千刀萬剮把心割的血肉模糊。韓風孤零零地扒拉了幾口飯就再也沒胃口了。他心想,好不容易自己的男朋友有時間有心情和自己共進晚餐,享受兩人世界了,誰知道這一個電話又把人叫去了。香港治安什麼時候那麼差了啊。
韓風突然一個激靈,這,這不會是揹著他約會去了。這個念頭僅存在他的腦袋幾秒鐘,他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跑。
韓風小心翼翼地駕車準備跟蹤歐陽,車內空調呼呼地打在他
3、再次相遇 。。。
身上,但他覺得自己手心還是不停的在冒汗,右眼皮也跟著一起跳起來。他隱約覺得今晚一定有事會發生。
但有時所謂的“有事”並非是跟情敵有關。
韓風的車速並不快,但他還是感覺眼前人影一晃,他下意識一個剎車,車還是衝出去一小段距離。這事故發生在一剎那之間,韓風覺得自己雙腳不停使喚,他雙手發顫雙腳發軟,直覺告訴自己他撞到人了。他馬上下車,車前燈打在路面上,照著他車前匍匐著的一個男人身上,他趕緊上前詢問:“沒事吧?”
對方轉過頭,對韓風笑:“沒事。”
韓風根本沒去注意他講了些什麼,他彷彿全身血液被抽走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動了。“非鴻?”他脫口而出。
非鴻彷彿記起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啊,那個一夜情。”
韓風心倏地漏跳半拍,他伸手去捂非鴻的嘴,紅著臉壓低聲音提醒:“別那麼大聲,上車!”
韓風沒料到他和非鴻還會有第二次的見面機會。雖然人家非鴻還情深意切地說過諸如“希望有機會”等等的話,但韓少沒把這個機會當一回事。他希望他們永不再見才好。他希望能回的到正常的生活軌跡上,好好補償歐陽。
韓風開車向來以安全為上遵守交通法規為輔。這位醫學科班出生又輔修法學的高才生將法律精神徹底地發揚光大了,即使他在跟蹤自己心儀的物件身上,他也不忘紅燈停綠燈行,然後這麼一折騰,他把人給跟丟了,還連帶地撞了非鴻。
韓風覺得自己特沒面子,副駕駛座上的人終於開口了:“快開車!”
韓風從後視鏡看到有幾個人拿著刀向他們衝過來,邊跑邊叫:“站住!”那氣勢和陣仗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裡折騰的,韓風沒見過這種陣勢,他通常見到的是事故之後的屍體。
他嚇的猛踩油門,見後面的人在後視鏡中漸漸消失了。他才問:“沒事吧,沒撞傷吧?”
身邊的人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說:“能見到你真好。”
韓風心想怎麼可能好,每次見你都沒好事。“你怎麼會招惹那種人?”
“見到剛才那個光頭沒?帶頭拿刀的那個。在他們地盤這個人專賣毒品啊,聽說與和家關係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