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曹逸然不是天生的沒心沒肺,因為他也真正愛過人,所以明白被喜歡的人傷害的痛苦。
他至今還能想起當年林小齊車禍去世時候自己生不如死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甚至他現在還能夠感受到那種疼痛;他也能夠清楚地回想起周延說有男朋友了,他要多陪陪男朋友,不願意來陪他的那種嫉妒和瘋狂的難過,即使現在,他也對那個逸寧又嫉妒又討厭,如果不是因為對周延有感情,他幹嘛要對一個不相干的人嫉妒又討厭呢;除此,即使是薛露和白弋,他也覺得這兩人傷害了自己,一邊是他產生了感情的女孩子,一邊是他還算不錯的兄弟,兩人就那樣傷害了他,甚至沒有人來對他解釋一下……
他知道因為愛著,所以被傷害的那種疼痛只會更疼。
所以,他已經後悔了,後悔剛才和母親那樣說,而且讓白樹聽到了。
他心疼白樹因為喜歡自己而從自己這裡受到這樣的言語傷害。
這也許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反省自己和白樹之間的感情,反省自己做錯的事情。
他坐立不安,當然更是吃不下什麼東西,幾乎也聽不見宴會廳裡的熱鬧,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又不斷去看在另外桌上的白樹,白樹雖然表面上看著沒有變化,但曹逸然能夠看出他笑得不由衷,而且眼神過於沉靜了,真正高興的白樹不是這個樣子的。
曹逸然的走神,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在宴會進行到差不多了,坐在同桌的周延看到曹逸然的母親出去了,他便借和曹逸然說話的機會,低聲問他道,“你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之後就一直不在狀態。”
曹逸然抬眼看他,張了張嘴又沒說出什麼來,他甚至嘆了一口氣,搖頭,“沒什麼。”
周延看他這幅樣子挺擔心的,然後就說道,“我們出去說說話吧。”
曹逸然想要拒絕,側頭去看白樹,見到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有個年輕的女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坐在了白樹的身邊,兩人正在親熱的說話,看到的那一瞬間,曹逸然就咬緊了牙,眼神也陰暗沉肅了下來,心想白樹這個傢伙太不是東西了,自己不就說了那麼一句話,而且明顯不是真的,他怎麼能夠轉身就和女人勾勾搭搭。
他簡直想起身走過去扇那個勾引白樹的女人一巴掌。
不過,他知道這個地方可不能做這種事,所以就忍了下來,但是臉上卻漲紅了,周延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也看過去,同樣看到了和女人有說有笑的白樹,周延皺了一下眉,其實他至今並不知道曹逸然和白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白樹撇了曹逸然和女人說笑,而曹逸然在這裡心情不好,他就覺得是白樹對不起曹逸然。
他撇下了曹逸然,端著酒杯徑直走到了白樹的身邊去,他先是笑著打量了這位女客,是個估摸著二十出頭的大方美女,他再問白樹,“不介紹一下這位小美女嗎?”
白樹還沒有說話,爽朗的美女已經自我介紹了,“我是阿樹的青梅竹馬,叫袁方。嘿,你叫我小美女可不對啊,我說不定比你還大一些呢,要叫姐姐。”
她眉開眼笑,又伸手抓住了白樹的手臂,問道,“這位弟弟是你的朋友?”
白樹還沒有說話,周延也還有話要說,曹逸然卻突然殺過來,黑著臉一把拽過周延的胳膊,拉著他就走,其間看也沒看白樹一眼。
周延想讓他停下來,但曹逸然只狠命地拉著他往宴會廳後面的休息間走去。
白樹看到曹逸然把周延拉走了,他的目光緊盯著曹逸然,直到兩人消失在了宴會廳後面的一個門裡。
袁方打量著白樹的神色,道,“怎麼了?剛才那是你朋友?”
白樹露出個苦笑,“是吧。”
白樹知道不能一味把曹逸然寵著由著他,不然這個傢伙估計只會把和他之間的關係當成是玩一玩而已。他知道曹逸然是有真心的,但是他已經玩慣了,即使有真心,他也習慣性地用玩樂的態度來對待。
說到底,白樹認為還是自己對曹逸然放得太鬆,讓他太自以為是。
在休息室停下來,曹逸然放開周延,他就在裡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對周延道,“來支菸。”
周延冷靜地打量著他,道,“這是你家的酒店,這間休息室是禁菸室。”
曹逸然罵了一聲,然後依然道,“給我一支菸,我管得著這裡禁不禁菸。”
周延苦笑了一下,道,“逸寧前段時間感冒咳嗽,最近肺不好,聞到煙味就咳,我在戒菸,身上沒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