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過來流過去的海水洋流;也畫過很多遍氣壓帶風帶的分佈圖。
矩形框他也畫了很多,全球氣候帶和植被分佈,寫了一遍又一遍,我確信唐乾之大概對這些東西可能會永生不忘,由於不夠努力,我給他打下來基礎知識是多麼的堅實,重複十四遍大約就變成的永久記憶,唐乾之估計是夠了。
我會特別難為情的對唐乾之說道,“對不起,你看我給你添了多少麻煩,耽誤你複習了。真是,謝謝你了。”
“謝什麼,沒事沒事,就當是我加深印象了。你想,我給你講了一遍題,不也等於我又複習了一遍嗎?這樣我的知識不也紮實多了嘛,你看你再問我,我有的就不用查書了,我還應該謝你呢。”唐乾之倒是還為我開脫。
但是,如此寬和的唐乾之,在數學的問題上,他就不允許我有任何的推三阻四了,決不妥協,我都快被數學題整瘋了,唐乾之仍然堅持,“這絕對不能放棄——我們學的是文科數學,已經很簡單了,必須好好學。數學是最基本的學科,你以後大學裡不管學什麼,數學總是繞不開的吧,還能培養你的邏輯思辨能力呢,好好學,多做題。”
我無助的目光沒有得到一向好脾氣的唐乾之的任何同情,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唐乾之的嚴格要求是對的,我的數學雖然一直不算好,可是到底沒落下,以後的大學生涯裡,也並沒能和數學無緣,而是更加艱難,但是由於上了大學之後的唐乾之比我學的數學更困難一些——他學的是所有文科科目裡最難的數學部分,因而我一直都沒有失去自己最忠誠的那個輔導老師。
想來想去,唐乾之哪裡都是好的,簡直是學習生活的必備伴侶;想來想去,我怎麼可能沒有他呢,那樣我的日子不得亂成一團糟。
說是這樣,其實也就是這樣,我在強撐了一個上午之後,精神疲憊到了極點,中午放學的時候正想招呼唐乾之一起回家,卻猛地想起來他今天沒來上學,自顧自的笑了笑,一個人騎上車子就走了。
在路上習慣性的向一邊靠著,想按平時一樣給他留個地方出來,卻又看到了自己旁邊並沒有人。
果然,唐乾之真的對我來說,不可或缺。我在午睡的時候猛的驚醒,看了看錶大呼“不好”,趕快穿衣出門飛奔到學校,好險,差點兒就遲到了。
到了班裡之後,我期待的看了看唐乾之的座位,卻依舊沒有人影。晚飯的時候我喊了一句“唐乾之”,結果話一出口自己就撓了撓頭,灰溜溜的走出了教室。
沒了唐乾之和我一起吃飯,茶飯不思倒不至於,畢竟累了一個下午,半大小子不可能不餓,只是吃飯的目的性銳減,少個商量的人,我沒有什麼想吃的了。我雖然不是糾結的天秤座之人,但很喜歡徵求唐乾之的意見。
我胡亂的填飽肚子,食不知味的回到了教室,夜自習卷子做的也不安心,心猿意馬的磨蹭到了放學,又是一個人回家,走夜路並不使我害怕,只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第二天早上,我驚喜的看到了唐乾之像往常一樣的在路上等我一起去上學,我連忙問道,“你好了點兒沒?怎麼樣啊?”
唐乾之先是搖搖頭,再點點頭,最後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吃力而沙啞的說道,“我沒有事。”
“你還說沒事,你看你那樣兒。得得得,你也甭說話了,我看著你都疼,走吧。”我又趕緊說道。
到了學校的唐乾之拿著昨天發下來的卷子埋頭就做,我遞過去自己昨天的筆記,“不全你就擔待著點兒,我能記得全記下來了。”
唐乾之笑著比劃出了一個類似於“OK”的手勢,我知道他想說“3Q”,唐乾之雖然話不算多,但是不吝惜言語,也不會有任何失禮之處,他這般行為,一定是因為說話的時候太難受,不得已而為之。
想到這裡我就心疼,可還是忍不住問他有沒有吃藥打針什麼的,唐乾之在紙上寫道,“我已經打過針了,吃著藥呢,別擔心。”
我買來薄荷糖和清咽含片放在他的桌子上,唐乾之依舊比劃著“3Q”,雖然因為生病臉色不太好,但是笑得依然很暖人。
唐乾之連喝水的時候都會微微皺眉,大把的吃著藥就更加難受,所以晚飯的時候我對他說道“你別動了病號兒,我去買飯,你就在班裡等著吧。”
得到了唐乾之帶著一點兒掙扎的默許,我買回來了清淡的銀耳百合粥,也知道他不能吃硬的東西,所以給他買了麵包。
我跟著他一起吃這些東西,唐乾之接過來的時候清了半天嗓子,最後來了一句聲音嘶啞的,“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