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猥瑣。”我把沐浴乳擠在手掌,雙手對住簡單揉搓之後,開始在唐乾之的背後塗抹。
這叫“搭順風車”,光滑的脊背摸起來手感很好,真不知道唐乾之的體重指數明顯不高,卻失敗的沒長成瘦骨嶙峋的架子,而是有一點白白的肉感,擦完了整個後背,我的手意猶未盡了向下慢慢挪著,不過點到那人的尾椎時,被一聲清脆的巴掌打斷,“我夠得著了!把你手給我拿開,你不怕有人看到啊!”
聲音極力壓低,但是耳朵根都紅了,唐乾之害羞的樣子重複率好低,百看不厭。
“我不怕。”我的聲音也很小,順勢在唐乾之的耳釘上舔了一下,唐乾之伸手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一傢伙,但是沒用力,大約是想警告我一下子。
繼續嬉皮笑臉,“不疼,真不疼。”我雖然嘴上不老實,但是身體擺正了,不敢囂張。
勉勉強強不和我生氣的唐乾之加快了洗澡的速度,先我一步從裡面出來。這家游泳館最好的一點服務可能就是提供免費的乾淨浴巾,但這對於我的借毛巾大業產生了一定的干擾,這下藉口很難找的。
我拍拍唐乾之的肩膀,他已經擦乾淨了身上的水,面板上有潮潮的溼氣,“那個……”
“你他媽的又沒有帶毛巾!”修養極好的唐乾之低聲怒喝,但馬上恢復如常,“這兒是提供浴巾的,你可以去找服務生要。”
“我不,我嫌棄他們這兒的東西,不乾淨,髒。”我冒著可能被這家店的人暴打的危險,悄悄地陳述道。
唐乾之冷哼道,“閉嘴!人家這裡好歹是會洗洗消毒的,哪兒有你說的那麼玄乎?再說了,我的毛巾剛擦過,你不嫌棄我啊。”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嫌棄他?怎麼可能。
“嘿嘿……唐乾之,借我使一下毛巾而已,不要那麼小氣,乖哦。”我討好的笑著。
“夏大公子,您也是家財萬貫的人,幹嘛那麼小氣,不能去前臺買一條毛巾是怎麼地,幹嘛老是厚著臉皮蹭我的東西使?”唐乾之的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把他的毛巾遞給了我。
“我就說嘛,還是自家人最心疼我。不要這麼見外嘛,兩個人可以好到穿一條褲子,當然也可以共用一條毛巾啦。”我對唐乾之一向是這麼無賴。
直到我知道唐乾之是一個有著潔癖的強迫症患者之後,我才覺得,他肯把貼身的毛巾借給我這項舉動是多麼的挑戰自我,驚世駭俗,他的內心一定是糾纏過很多次,翻來覆去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就是真愛啊。
暑假裡我還去了一次海邊,海水碧藍碧藍,沙灘金黃,風景還算不錯,也有穿比基尼的各色女人,美醜都有。
但我覺得,除了曬賊似的賊曬賊曬,別的一點收穫都沒有。塗了那麼多的防曬霜,我還是像受了酷刑似的被曬掉了一層皮,火辣辣的疼。
我在賓館的大床上給唐乾之打電話訴苦,那頭的聲音先是表示慰問,然後說了一句,“活該啊,哪兒有夏天急火火的跑去海邊曬太陽的。”
“我的心肝兒喂,你就不要嘲笑我了,快快快,同情我一下!”我撅著嘴表示不滿,雖然他看不到。
“買塊冰鎮西瓜吃了,用西瓜皮敷一下,會好很多的。”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道謝不停,還是唐乾之疼我,刀子嘴豆腐心,儘管兇了我一下,還是知冷知熱啊,“行嘞,謝謝。好了,不早了,寶貝兒晚安,再見。”
“寶你個大頭鬼,再見,買西瓜去吧。”唐乾之隨後也掛掉了電話。
我再從海濱回到家鄉的時候,都不敢照鏡子了,我真的黑了,曬傷好了,但是面板的顏色加深得很快,好像是被點了老抽似的,炒了糖色一樣黑亮。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啦,但是,白的像一條嫩筍一樣的唐乾之在旁邊襯著,我不自卑才怪。他是白的骨瓷,我是黑的鐵鍋,這種搭配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了。
我拉著唐乾之的半截袖自怨自艾,“真是不應該去海邊兒,你看我黑的這副鬼樣子,要不你也去多曬曬?”
“我曬不黑,”唐乾之的回答真傷人,“再說了,男生哪兒有那麼多事,黑就黑唄,男子氣概。”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我希望只有後者,不要任何附加品,尤其是以外表形象作代價,絕對不划算。
“我又不嫌棄你,”唐乾之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你捯飭那麼好看做什麼。”
這種腔調絕對是吃醋了,不過這話聽著真舒服,他喜歡我就好,算了,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