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4)

─你的好處是什麼?”

萬飛嗤笑了,端詳著那海藍色長髮下的一抹溫柔笑容:“好處就是可以離開山,找個海過日子。”

太陽昇起來了,雪地裡也一片暖洋洋,貝蒂從萬飛的大衣裡爬出來,踩在雪地上玩耍。蘇暮宇的嘴角勾起了淡然的微笑:“一個人?”

“還能怎樣?”

“如果輸了,我會輸掉屬於自己的所有生活;如果贏了,我可以自由支配海神殿所有財富。”蘇暮宇指著遠處現出了清晰輪廓的房屋,聲音鏗鏘起來,脫去了少年玩耍的脾性,換上了罕見的沉著和堅定,“我會帶著屬於我的一份,遠走高飛。”說完,便望著萬飛,滿目憧憬。

銀灰色長髮的男人把眸子移開了那麼一個瞬間,卻忍不住又移回蘇暮宇臉上。遲疑許久,他終於釋然地笑了:“好,我再跟老大十年。”

“只十年麼?”蘇暮宇勾勾手指,貝蒂樂呵呵地跑過來,把冰冷的小腳插進蘇暮宇的衣袋裡取暖。“我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你知道的……”能夠支配海神殿所有力量的年輕人面頰緋紅,“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害怕被愛的感覺。”

陽光撥開雲霧,直射裹著雪殼的山脈,遙遠的地方,有亮晶晶的光芒閃爍不定,燦爛如鑽。

波塞冬頭疼得整夜睡不著覺,失敗、流血和背叛讓本來就多疑的他變得更加焦躁。已經有五年的時間,除了蘇暮宇,他不碰任何漂亮的男孩女孩,這次卻破天荒地抓住了好幾個侍女陪床,卻在半夜把她們一一轟出門去,血紅著眼睛光腳在寢殿裡發脾氣。張誠被內侍叫醒後趕來的時候,波塞冬正野蠻地撕扯著平日裡負責清晨前預備起床事項的男侍的衣服。

“求求您……”男侍死死抓著手裡燙過的熱浴巾,“求求您,我父親起就在這裡做事了,我是忠心的,我甚至沒有離開過海神殿一步……”

波塞冬將毫無還手之力的男侍剝了個精光,摁在桌上,抽出骨刀劈手一戳,那刀便打著精緻的顫站在男侍的耳側,引來一聲尖細、恐懼的慘叫。“閉嘴!敢出一聲,我割了你的舌頭!”波塞冬單手摁住男侍的腰,另一隻手三下兩下便脫去了自己的睡袍,飢餓地撲了上去。

男侍嗚咽了兩聲,一動不敢動。

但是波塞冬忽然停止了發洩的準備工作,半分尷尬半分惱怒地抄起男侍端來的漱口杯,揮臂朝門口一甩:“滾!你怎麼在這兒?”

“只是提醒大人,您不要過於勞累,”張誠毫不為懼地躲開了杯子,帶紅珊瑚雕飾扣的長披風裹著大半身子,在殿內的柔黃燈光下顯得削瘦如劍,“勝負就在幾小時內,您要想好。”

“滾……”既是說給身下抖得如落葉的男侍,也說給張誠聽,波塞冬咬牙切齒,任憑自己的面板在不算太冷的空氣裡起了一層夾雜羞恥和憤懣的雞皮疙瘩,眼睜睜看著張誠踢了慌張的男侍一腳,兩個身影齊齊消失在寢殿外。

第一縷晨光已經照進房間,波塞冬遲緩地裹上自己的睡袍,看著雜亂的、充滿各種女人氣息的床鋪,忽然非常厭惡自己:那個會在睡前噴上淡香的暮宇,那個會在清晨睡得跟小貓一樣的暮宇,那個會在半夜時候探頭看星星的暮宇──那個殺回來的暮宇,為什麼,我為什麼還在想著他?

正在焦躁的時候,有個裹著厚重棉服的侍從小跑進來,浸過水的泥塑似的軟在波塞冬腳下,氣都喘不勻:“大……大人……外面山……頂……站了好……多人……”波塞冬一怔,看見張誠大踏步走過寢殿門口,於是立刻換好了衣服出門。

早晨的陽光格外明媚,反射雪地晶瑩的顏色,讓光線裡充滿了五彩的感覺。波塞冬站在殿前的空地上的海神波塞冬雕塑旁,昂首一望:對面的一道不算寬闊的橫切山壁上,齊刷刷站了三排人馬,分別持著重型狙擊槍、輕型遠端炮和肉搏兵器。有幾個大膽計程車兵喊“跟著暖床的貓,是沒法混下去的”,突然有幾條精準的火光衝下來,方才還能亮開嗓門的人便紛紛倒地,鮮血汩汩而出,還冒著淡淡的熱氣。

居高臨下,波塞冬仔細打量了對面的地勢,忽然想起蘇暮宇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時間裡曾經偎在自己肩頭說過這個形容詞,並且揚起清麗的笑容說,山壁離得這麼近,易守難攻,卻極適合建一個觀景臺子,可以看盡遠處的山脈。後來,他還興致勃勃地招了幾個學地質和工程的大學生去實地考慮了山壁──若是沒有這場苦戰,觀景臺上,怕是已經多了一個修長勻稱的身影,海藍色的長髮打著卷,迎風鼓盪。

三排密實的人馬遮住了雪壁的頂面,高處的狂風吹起了所有人的衣服,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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