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怕了？”
阿敏揉揉鼻子，猶豫著說：“他們要是知道我倆的事，會多傷心啊！”
程浩微微嘆口氣，說：“我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媽肯定不會甘心，不給我介紹女朋友就催著我看醫生，一直這麼哄著瞞著不是個事兒。”
“他們要是不同意呢？”
“你以前怎麼勸我的？大不了一開門我就跪下，保管他們想發火也發不出來。”
阿敏想起上一次陪程浩回家，程浩不敢進家門，自己就是這麼給他鼓勁的。這一次時過境遷，竟換了自己不敢進他家的門。
程浩扶著阿敏的肩膀，柔聲說：“這事我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別怕，有什麼事我擔著。我家人都是懂道理的，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只要我們堅持，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接受的。”
他的聲音輕柔舒緩，熨平阿敏緊張的神經，眼中波光晶瑩，卻一絲未動，是無言的堅持和決心。
阿敏渾身湧過一股暖流。他握緊程浩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程浩媽和他姐見他突然回來，還以為是來看他爸的——他爸最近病情反覆，又住院去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程浩爸的病情，他媽就把話題轉到程浩身上：“我聽說有個老中醫，看男性病特別好，我們這裡不孕不育的都找他看。反正你回來了，有空跟我去看看。”
阿敏看她高興的模樣，心頭都發顫。扭頭看程浩，程浩低著頭，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等你把病治好了，我再給你找個好的……對面老王家有個侄女，據說條件不錯，人家也有這個意思……”他媽還自顧自高興地說著。
程浩拉住阿敏的手，兩人手裡都是汗。
“媽，我不能跟女人結婚。”程浩艱難地開口。
“不就是那病嗎，又不是治不好。”程浩媽趕快安慰程浩。
“媽，我，我喜歡上個男的。我想跟他一起過日子。”程浩咬著牙把話說完。
程浩媽半天沒反應過來，直直瞪著眼看他，等明白了，顫抖著聲音說：“你、你說什麼？”
程浩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程浩媽雙眼都有些翻白，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程浩姐忙扶住他媽，撫著胸口，喝斥程浩說：“阿浩，你說什麼混話！”
程浩媽指著程浩，氣得渾身亂顫：“你以前就不學好，還當你改好了，現在竟做出這種事！你成心和家裡作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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