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還沒有見你們聯絡呢?他說,啊,是啊,好久不聯絡了,於是給馮程程打電話,馮程程接了和他寒暄一會,說過了年立刻就來。林涵又讓我和馮程程說幾句,我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馮程程說,哥,你和呂蒙怎麼樣了,我說,分了。他說,哦。我說,在家好吧?他說,就那樣,還行。我說,那這樣,掛電話了,他說,等等,唐哥等過完年我去那裡,咱們還去二七塔聽歌好嗎?我說,恩,好的。
於是掛完電話,拉著林涵下樓,他說去哪裡,我說去二七,他說你瘋了吧,怎麼想一出是一出啊。我說別廢話,快坐車去。我主要想在那裡遇到呂蒙。我想大概呂蒙也會去二七廣場吧,我只要遠遠看見他,我想我就心滿意足了。到了二七廣場,好多人都在點菸花,我們也點了煙花,我一直留意人群,卻沒有發現呂蒙。
呂蒙竟然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他那裡過年,我推脫了。不是不想見他,而是能忍受別人幸福,忍受不了呂蒙的幸福,我還沒有那麼的偉大。呂蒙又給我發了一條簡訊,大約是新年交替辭舊迎新新年新氣象,祝福我事業順利大展宏圖早生貴子萬事如意!竟然有了一個早生貴子,看到那幾個字,心裡痛的要命。我給他打電話過去,我說,聽見外面的煙花了嗎?他說你在放煙花啊,我就不再說話,一直等了兩分鐘直接摁掉了電話。
我不知道那代表什麼,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我想這樣可以讓他透過電波感受到我的存在感受我內心的掙扎吧,回去的路上林涵開的車,他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可惡了,人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了,你還打攪人家。我不言,看著窗外呼嘯而過的燈火,視線漸漸模糊。
大年初一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一直特別喜歡北方的那種雪,安靜溫柔,可以一連下上一整天一整夜,悄無聲息的把這個城市全都覆蓋上厚厚的一層白色。我站在曠野裡,給父母打電話,先是寒暄之後,父母開始罵我,說我過年也不會去看他們,說本來又給我張羅一個媳婦見面的。
一陣折磨之後,掛了電話,又不自覺的給小段打過去。小段說,哥,現在好嗎?我說好。他說,哥,你不在北京啦。我說,嗯,來鄭州了。他說,嗯,那個呂蒙也在那裡嗎?我說,是的。他說,哥,給你說個事,小夢一直在我這裡,現在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我看這孩子挺上進的。他給我講了好多你的事。我笑笑,小夢知道我們的事。他說,是啊,小孩子腦子裡怎麼想,唉!
第43章
然後又給呂蒙打電話,呂蒙說,哥,好久不見你啦,還好嗎?我說好,你現在呢?他說,還不錯,前段時間簽了幾個大客戶,還不錯。又給我說那個公司運作不好,他雖然簽了好多單,但是錢基本上都讓老闆賺了,過了年想單幹。我說你要想好,你入這行才幾個月,做事要謹慎。他說,嗯,想好了,過了年,和曼曼一起幹。我說,哦,曼曼你們還好吧。他說,曼曼回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我說,哦,那你過來吧,咱們一塊聊聊。他說,算了,你過來吧,你有車,我給你做飯吃。
然後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買了點水果,開車直接去了L村,到了L村之後,呂蒙已經在村口等我了。他穿著厚厚的黑色羽絨襖,下面仍舊是牛仔褲,運動鞋。
我過去和他擁抱,我說小子你現在越來越好看了。他有些羞澀的說,哥,你放開,那麼多人看著呢,回家再說。我說哦。然後突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開心的笑。我們倆一路往前走,我幾次忍不住扭頭看他,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說,唐哥,你變了啊。我說哪裡,他說,看不出來,感覺長大那麼一點。
呂蒙把圍脖取下來,圍在我的脖子上,我雖然裝著不用的樣子,還是任由著他給我圍好。呂蒙說,唉,給你買的圍脖為什麼不用啊。我說有嗎,我怎麼沒收到。呂蒙說,傻帽,上次你發脾氣那次我給你的啊。我這才想起來上次走的時候呂蒙確實給我一個盒子,但是我一生氣就扔家裡了,一直沒有拆開過。我說,哦,那個啊,我一直戴著,下雪前洗了,還沒幹。他說,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壓根沒有戴過,是不是給你的哪個小情人了?我說,唉,哪裡有啊?他說,哎,我越來越不瞭解你了!我心說,是我不瞭解你了吧。
一路走回他住的地方,發現他屋子亂七八糟,鞋子扔了一地,我笑說,媳婦剛走,你就放肆了啊。他說,那是,臭男人臭男人,不臭那還是男人嗎?我說,那你臭嗎?他說,我,也臭。我說,我怎麼聞著你可香呢?他說是嗎,我自己聞聞。
說完當真就在自己身上聞聞,又在我身上聞聞,不好意思說,呀,昨天沒洗澡,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