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忙打斷楊思覓道:“你還深入研究過這個?”
“說服別人去自殺時用得著。”
“思覓……”
楊思覓無辜地看著程錦,他以為程錦更想聽孔渝,便說道:“孔渝也不是會去自殺的人。他心理有問題,不適合做罪犯,犯罪會讓他產生巨大的負疚感,驅動他去自我懲罰,他衣物蓋著的地方肯定是傷痕累累,真不知道他那些手下是有多蠢才會信任他的,現在得陪葬了,孔渝認為他自己該死,他也很想死,但如果判下來不是死刑,他也會認為自己是活該繼續活著受罪。一個矛盾的宿命論者。”
程錦笑道:“分析得很好。”
楊思覓眼睛一亮,在路過一道門時,他把程錦拉到攝像頭的死角處,他偏頭看著程錦,程錦靠過去親了親他,“你是最好的……”
回到車上,開車的警員問程錦:“回局裡嗎?”
程錦笑道:“不,去法院。”
楊思覓取了程錦的手機打去法院預約鍾濯副院長,那邊接電話的人說鍾濯不在,楊思覓道:“那麼你有半小時去找到他,我們的檔案會在十分鐘內發他的郵箱裡,提醒他去檢視。對了,我不喜歡等人。”說完他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開車的警員從後視鏡內偷偷地瞄著他,見他抬眼忙移開目光。
程錦笑嘆口氣,把楊思覓拉近了讓他靠到自己身上,“到法院至少要一小時,你先睡會吧。”楊思覓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姿勢調整到最舒適——完全靠進了程錦懷裡,他的手和程錦的手交握著,他感覺到程錦的指尖從他的指甲上滑過,他動了動,然後被程錦摟得更緊。
一個半小時後,程錦和楊思覓才出現在鍾濯的辦公室外。
鍾濯聽到敲門後起身了,他看到進來的是兩個年輕人,“不喜歡等人,但喜歡讓別人等?如今的年輕人都這樣?”
楊思覓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了,“你們市的交通不夠順暢,而且你們市公安局的警員不願意讓我開車。”
鍾濯氣極反笑,“你是京城人,但你這種找藉口推脫的行為可不怎麼樣。”
楊思覓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找藉口推脫責任。程錦,可以問他了。”
“鍾副院長,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我們在上禾公園旁的度假村見過一次,當時你和李唐在一起。”
鍾濯擺手,“當時我們那一行人是五個人。”
“但是你們中有人洩漏了湯副院長妻子失蹤的事,當晚就有人打電話去威脅了湯副院長。”
鍾濯道:“不是兇手打過去的?”
程錦道:“我們有證據證明是你們洩漏了這件事。”
“那就拿出證據來。”
程錦道:“那需要你們院長在場,因為這個證據也是不容洩漏的。”
“等等,你們提供別的方案嗎?”鍾濯的額頭冒汗了,有證據再加上被院長知道,那就是要停職調查,無論調查結果怎樣,事關聲譽,總歸是討不了好。
程錦道:“你和湯文朝關係壞到了會讓你僱兇去綁架他妻子嗎?”
“……”鍾濯臉黑了,他已經知道湯文朝的妻子已經死了的事,“你可以去找院長來了,有什麼證據你直接交給他吧。買兇殺人的罪我可擔不起,又不是隻有湯文朝有老婆,我還有兩個子女呢,我為什麼要找死?再說買兇殺人我也應該……”
“應該直接殺了湯副院長?”
鍾濯感覺到自己的血壓在飆升,他撫著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點,“老湯那人我是欣賞的,但他就是一根筯,非得反對死刑,但有些人本來就不應該活下來,例如這個綁架並殺害他妻子的人,可惜我不夠用這個去和他爭論。”他搖著頭,一幅很遺憾的樣子。
楊思覓道:“程錦,別和他浪費時間了。”
鍾濯聽了氣得直抖,他顫著手指著楊思覓,“你,你……”
程錦很擔心他是不是有心臟病,“您老好好休息,我們趕時間,就先走了。”
“……”鍾濯看著程錦和楊思覓真走了,嗯?這怎麼回事,他還以為他們堅決認為是他僱了兇,看來自己是老了,和這些年輕人溝通不了了……
51、籠中的野獸7
上禾市公安局留在上禾公園那邊的刑警們本來要全部回市裡的,他們已經搜查完了既定範圍內的樹林,雖然可能公園別處也會有屍骨,但要搜查整個公園,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任務。刑警隊長盧源接到程錦電話後得知他們已經有進展了,他很是吃了一驚,既然兇手就在上禾公園一帶,他便決定讓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