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個節儉到一毛錢掰成幾瓣花的人,積蓄並不多。

“老蘇,這個月的工資你給我了嗎?”

“嗯哼。”

“不是說已經漲工資了?你是不是揹著我藏私房錢?我告你,別讓我搜出來!”

蘇建之把枕頭放平,決定不理這個抽風的婆子。

半天后,尚安琪整了整手裡的票子又嘆了口氣。

“睡吧,大半夜的。”

“老蘇,你的兒女們,總有一天要把我這個藝術家折磨死。”

蘇建之憋不住笑,又不敢大笑,儘量讓自己的笑聲變得無害,附和道:“是啊,尚老師為了這個家犧牲太多。”

“你記得就好,當年要不是捨不得你和尚武,我現在說不定……哎你幹嘛?”

未盡的話被蘇建之摟住倒進被窩而終止。

尚安琪人生中的第一個轉折點,是剛懷上蘇尚武的時候。團裡排了新舞蹈,要參加首都的一次比賽。那是一場大型舞臺劇,傾盡了老團長的心血。尚安琪本來就是團裡的領舞,知道有這樣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她偷偷瞞著蘇建之,每天勒著腹帶去跳舞,四個月的肚子就像未婚時一樣平坦。

蘇建之發現這件事還是在一次從學校早歸的時候,尚安琪腹痛,躲在洗手間呆了很久,蘇建之從便紙簍裡發現了血跡。那天夜裡蘇建之貼著尚安琪的肚皮聽了很久,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時候說,要是真不想要,就做了吧。

尚安琪一句話也沒說,瞪著眼幾乎到天亮。第二天蘇建之觀察她的神色,陪她一起去了醫院。這件事自然是要瞞著家裡的長輩做的,不然他們兩個連家門都出不了。蘇建之覺得她雖然難過,一夜的思考還是決定把孩子打掉的,至於後來為什麼從病床上下來頭也不回的去了團裡退了領舞的榮譽,蘇建之一直不得而知。

團裡啟用了新人,直到那場比賽得了一等獎滿載榮譽而歸,團長過來請她一起去吃飯的時候,蘇建之才看見她把自己關進屋裡大哭了一場。那時候她懷孕八個月,可能是前期被“虐待”的緣故,孩子在肚子裡一直不怎麼長,八個月也不過像別人五個月的樣子。

蘇建之私下找那時候的劇團團長聊了很久,慶幸的是,尚安琪並沒有因為懷孕而被捨棄。孩子出了滿月,她就漸漸回到了舞臺上。

蘇建之知道舞蹈對驕傲的尚安琪意味著什麼,也明白她最終決定剩下尚武捨棄的是什麼。那個階段她心裡的傷痛從來不願意和蘇建之分享,似乎被別人發現了,她光芒四射的人生就會多了汙點。她可能真的想過打掉孩子,並且為了當初有那個決定而羞恥且無法原諒自己。

當年那個替補一舉成名,很快被大劇團挖角,如今聽說去了國外,有個別墅生活富裕演出不斷。尚安琪對那個人的名字很避諱,有同行提起,總會微不可見的皺一下眉頭。

蘇建之的大掌摩挲著妻子依舊柔軟的腰,咬著她的耳朵說:“尚老師,你是咱們家的大藝術家。”

尚安琪呵呵的笑,眼角有淚光閃過。

蘇尚武提著簡單的包裹,拿著一家人贊助給他的一千五百塊錢鉅款,毅然南下。蘇尚喆依舊快樂忙碌,且單純地生活著。

入了初中,和袁大軍不一個班了,因為離家遠,倆人反而更團結。不管颳風下雨,袁大軍都會站在一班教室門口等著他,然後一前一後邊玩邊往家裡走。走時候路上一個小石子,能在兩個人腳底下傳來傳去踢上一路。袁大軍也因此捱了袁擁社不少巴掌,有一次蘇尚喆提前吃完飯去他們大院找人。看見袁擁社追出來罵:“兔崽子,你腳指頭長刀刃了是不是,穿鞋子比吃的還廢。”

袁大軍一蹦三跳的跑出來,拉著尚喆就拐進了衚衕。尚喆看著他俏皮地伸在鞋子外面的大腳趾“嘿嘿嘿”。袁大軍推了他一把,“你還笑!都是和你踢石子踢的。”

那放學還踢嗎?即使露著腳指頭,一路上兩個人邊跑邊踢,恨不得把小小的石子踢出國際足球的水平。

也許體育鍛煉真的促進生長發育,初一升初二重新排座位時,袁大軍毫無懸念地鎮守班級最後一排的高地。當然,他的成績也填補了班級的低谷,實現了他“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豪言壯語。袁大軍輕而易舉的越過了一米七的個頭,蘇尚喆乖乖巧巧的停留在一米五五的邊緣。

蘇尚喆還是那麼白那麼幹淨,還是桃花眼一轉讓人不忍心苛責,可每次往袁大軍前面一站蘇尚喆心裡就不舒服。壓倒一個人要從氣勢上下手,就他和袁大軍的海拔而言,他眼神再鋒利,也很難保證袁大軍能接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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