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洗出來連同之前北京旅遊的一張合影一起寄給了袁大軍,並告訴他自己把落下的課都撿了回來,成績已經跑到了前頭。袁大軍的信少了,不過也一直沒斷。從信裡可以看出來,他訓練的強度很大,每天都很疲憊。但似乎那些令人疲憊的訓練又是充滿吸引力的,每次說起做了什麼訓練他完成的怎麼樣都很開心的語氣。
不知道是不是尚安琪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年齡,自那一次家庭聚首後就沒再提那麼回事,可尚喆還是覺得母親好像在憂傷。
尚武在服裝城開業前給家裡和商場分別裝了一部固定電話,家裡親戚間要聯絡的人不多,但電話的用途還是巨大的。比如熱戀中的尚雯,比如信件變少的了袁大軍。
尚武的鑫榮服裝城農曆十一月開業,進了臘月生意就還是迎來一波又一波的高峰。尚武自己留的那間最大的鋪子僱了四五個看著好脾氣的失業女工,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做順手了也不比那些小姑娘們差,甚至因為年齡大,更容易讓消費者信賴。
這間鋪子裡的貨是從廣州那邊的店直接拉過來的,衣服時尚,料子也好,鞋子都是電視上能看見的那些,洋氣的不得了。這店一開,顯得整個服裝城都有檔次。
最裡面那一間地理位置不好的鋪子蘇尚武也自己留著用來搞批發,是廣州的貨直接拉過來的,檔次一般,但耐不住銷量大。市區的做個小生意,邊城的趕個集市,市裡有誰還往外省跑啊,價格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還更便宜。
鑫榮服裝城就像它的名字一樣,三金且更加蒸蒸日上了。院裡的人都知道,蘇家雖然六口人住一套三居室,但家裡有的是錢,一摞摞的數不過來。
尚武的最終目的不在這裡,他這些都是在摸市場鋪路子回收資金,他有自己更大的計劃。
蘇尚武很忙,有時候忙的就直接睡在商場了,也不嫌那地方冷。蘇家在這一片本來就算是家境比較好的,早年最難那幾年,別人家都是白麵混著玉米麵吃,因為尚安琪團裡是上面直接指派有演出活動的,經常有這這那那的補貼。別人家的孩子啃窩窩,蘇家的小兒子還能抱著燒餅啃。
尚武違背家人的好意直接下鄉且幾年沒回來的時候,周圍還有人在心裡暗笑。想著老蘇家也不能總是人尖兒,現在好了,女兒和小兒子雖然學習還好,但大兒子去當農民了,回不回得來還在兩說。
再後來尚武出遠門了,有些人又開始背後嚼舌說,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鄉下學流氓了,在家都呆不住,學也不上了,也不去工廠做工。等尚武回來了,蘇家小兒子蘇尚喆,那個從小就像明星一樣受人矚目白白淨淨的小人兒又精神出毛病了。
人都說,看吧看吧,老蘇家這是要遭背運了,以後麻煩多著哩。可蘇尚喆在家歇了幾個月,也沒見像精神病人一樣到處亂跑隨地大小便,又好好的回學校上學了。等著瞧熱鬧的人開始懷疑當初蘇尚喆鬧精神病的傳言是不是真實的,還是說像尚安琪說的那樣,只是得胃病了。如今尚武又佔了臨江市一角的服裝市場,蘇家賺發啦,別人眼紅啦。
尚安琪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每次出門又開始散發自己的氣場了,大氣的像是在走舞臺。
這個年尚喆要把下學期的課全部看完,希望能來年高考考個好成績,年假並不輕鬆。蘇建之兩口子的同時開始瘋狂的給尚武說媒,就連老爺子去個公園半溜都會被人攔住。所以尚武的年過的也不輕鬆。他看不上商場裡面每次他出現都會暗送秋波的小妹兒,也不太喜歡蘇建之學校那些教授級人物的家庭。尚安琪的同事家孩子各個都是頂呱呱的漂亮,可尚武心裡明白著呢。人家嫁給他圖的啥呀,還不是錢?拿錢說愛情,沒意思。
這個年最舒坦的就是尚雯,大年初二還帶回家一個男朋友,就是尚喆見過的那個眼鏡兒。眼鏡兒叫杜濤,一進門就塞給尚喆一個大紅包。看在紅包的面子上,尚喆決定開始試著發現他的優點。只是飯桌間杜濤說話還是太有點文人氣,還帶著那麼點清高的意思,說些市場放開後自主定價擾亂市場的話。雖然針對的不是尚武,但是看得出來,這個大哥心裡對這個妹夫並不是很滿意。
飯後杜濤和蘇建之聊歷史,尚武摟著弟弟去臥室,塞給他一個比杜濤的厚的多的大紅包。
“覺得你姐夫咋樣?”
尚喆實話實說,“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假文人。”
“怎麼說?”
“真正的大家身上沒有他那種極力想隱藏又憋不住的清高氣,只有半吊子才覺得自己是個文人,是高人一等的。”
“這道理我懂,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