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袁大軍假期十五天,除去路上來回的兩天,也就一週多點。尚安琪計劃緊密地給倆孩子尚武和老爺子買了火車票,主要是讓袁大軍帶他去北京旅遊一圈,又不放心只讓這倆孩子去。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兒,怕沒個大人在身邊沒有主心骨。
尚武倒是挺樂意,廣州那邊自尚喆出問題他就打過招呼了,不介意再在家多耽擱些日子。老爺子腿腳還行,也不糊塗,逛個小點的景區還沒問題。蘇尚喆沒拒絕,就是還不大樂意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對袁大軍之外的人的碰觸還是很拒絕。
尚安琪心裡很難受,其實蘇尚喆心裡更難受。他怕有一天媽媽知道自己的毛病厭惡自己,媽媽會因為他是那種壞人後悔摸過自己。袁大軍不一樣,袁大軍敢不理他,他拆了他的骨頭燉湯喝。
尚喆對人群的迴避很明顯,看見火車上的乘警總緊張,乘警從他身邊經過,他就把自己往袁大軍裡面躲一躲。那乘警也有意思,估計是看見他大眼睛盯著自己害怕,故意又走回來,逗笑說:“你躲什麼?是不是我看著特像壞人?”
袁大軍笑,“我弟學習壓力大,最近總容易緊張。”
對面的蘇尚武一口咬斷香腸,看著袁大軍的眼神不怎麼親切。老爺子舒坦,下鋪,直接靠著被子閉眼假寐。
“小孩兒多大呀,都知道學習壓力了。”
“十六七,要不是耽擱半年,已經高三了。”
“喲,不錯。你們一家人?”
袁大軍指指對面兩個,“他們三個一家,我們一起來旅遊。”
“京城好地方,還便宜。好好玩兒。”乘警看了四個人的票,衝蘇尚喆說:“別躲了,我這一身皮沒那麼嚇人,不抓你。”
等乘警離開,蘇尚喆手心都溼透了。袁大軍被尚安琪專門上了一堂課,即使沒有專門談過話,他也不會嫌棄現在的蘇尚喆。拉過他的手大咧咧的在衣裳上擦了擦,順手把剝好的橘子放他手裡。
過了十點臥鋪車廂的大燈關了,燈光暗下來,蘇尚喆的情緒隨著燈光變暗明顯有些上揚。對面尚武和老爺子為了不給他壓力都背對著睡了,尚喆抱著膝蓋靠著袁大軍坐著,忽然就轉頭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上回有一次我和哥哥被抓到公安局了。”
“為什麼抓你們?”
尚喆盯著袁大軍看了半天,見他沒什麼不對的情緒,繼續說:“抓錯了。”
又過了會兒說,“其實也沒抓錯,他們抓了一群壞人。”
蘇尚喆想咬手指頭,被袁大軍握住放自己衣服口袋裡了。另一隻手又想往嘴邊送,袁大軍乾脆一盤腿把人抱懷裡,將兩條胳膊箍住了。蘇尚喆扭頭盯著袁大軍的眼睛看,袁大軍特無辜的任他看,眼睛很清澈。
“大黑,裡面有個人,後來死了。”蘇尚喆抖了一下,“是從公安局對面樓上跳下來的。”
“他犯事了,想不開。”袁大軍覺得頭頂有點火辣辣的,疑惑地抬頭,蘇尚武在上面正瞪著他呢,眼神充滿警告。
“他做的不對,他家裡人肯定不好受。”袁大軍趕緊補一句,蘇尚武眼神稍和藹了一點。
“他家裡人沒人來收屍,他是……他是同性戀,大家都覺得……噁心。”
“啊?!”袁大軍頭頂又開始火辣辣了,砸吧砸吧嘴,袁大軍說:“那什麼,其實吧,那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蘇尚喆瞪大眼睛看他,袁大軍眼神可真誠了。心說你看吧看吧,其實真不是個事兒。就算他們都是同性戀和咱有啥關係呢,咱都正常人。
袁大軍坦然,以至於蘇尚喆也跟著坦然了,雖然兩個人的波段有點錯位,但最起碼蘇尚喆覺得兩個人是在一個頻段上的。蘇尚喆心情很好,靠在他懷裡蹭了一會兒,很有點抱著哥哥撒嬌的意思,然後低聲問:“你在哪個部隊呢?”
“往前調到廣州去,我們連長說那邊厲害人多的很,讓我繼續努力。”
“你在部隊是不是很有名氣?”
“也不是,就是體格好,成績好點。”
“你學習一點也不好。”
“我們不考那個,我體能好。”
“我哥也在廣州呢。”
“真的呀?”
“我哥在那做生意。”
“真好,回頭找你哥去。”
“大黑,等我考上廣州的大學去找你吧。”
“行啊,連長說那邊也可帶勁兒了,就是夏天有點熱。冬天咱們這兒不下雪嗎,那邊樹都還是綠的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