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說:“伯父,我三十三了。”
喬父趕緊把瓷器歸位,省得一口氣上不來摔了寶貝。
“那你拿什麼娶她?”
尚武晃喬喬的手,仰頭說:“信我嗎?”
喬喬一張臉通紅,不是感動,是為了那一夜情羞愧的。
“我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愛情,我們慢慢來。”
如今兩個半老的男人討論完學術上的事,就在討論尚武所謂的“愛情慢慢來”。喬父說:“不是我護短,是在喬喬在感情上單純的很。尚武結過婚,聽人說對方還很優秀,可最終還是離了。”
蘇建之看看一旁開始跑到房間拿她那些勾花的尚安琪,心裡直嘆息。果然,關鍵場合還是孩子的爸爸比較靠譜。蘇建之說:“尚武很早就下鄉了,這孩子主意大,什麼都不給家裡說,但人好。其實尚武在感情上,也是有點笨。沒談過戀愛,當初也是我們催的緊,有人介紹他就結了,兩個人都沒互相瞭解。來來來,喝酒喝酒。說起來這一杯我還得敬你,喬喬是個好孩子,得謝謝你們養了這麼好的女兒。”
喬父臉上火辣辣,心想女兒好的話,怎麼會冷不丁肚子裡冒出來個孩子呢。誰知蘇建之滿臉笑意,喝了酒拍拍他的肩膀說:“尚武這麼長時間情緒一直不對,可領喬喬回家那一天吶,是真高興。他就是太逼著自己了,男人雖說應該事業為重,可做父母的,難免會心疼。”
許是喬父覺得兩個男人談兒子和女兒的婚事,兩個女人在那邊嘻嘻哈哈談吃論喝,實在是有點不妥,話音一轉又開始聊蘇建之曾經執教的那所大學。
一個城市的人,繞來繞去總會有很多認識的人牽絆在一起,越說越親,越說越像親家。
那邊尚安琪已經從勾花和吃的,說到了小孩子的教養方面。尚安琪還挺開明,對喬媽媽說:“你們家裡怎麼就喬喬一個呢?我當年跳舞還堅持生了他們三個,孩子多了好,熱鬧。等以後讓尚武瞧瞧這邊有沒有合適的房,咱們住近點,以後帶孫子也方便。”
“現在住的也不遠,來往方便。話說起來,你當年怎麼就能生了三個?我生喬喬的時候,已經計劃生育緊要關頭了,多生是要辭退的。”
尚安琪那個得意,“姐姐早生幾年,還是有好處的。”
尚喆聽著兩方的談話變來變去,覺得人年紀大了思維真是跳躍的厲害。前一秒還在說什麼餡兒的餃子好吃,一眨眼又聽見他們說誰家的誰誰,當初被計劃生育的抓去了做了流產。這是婚禮上該說的話嗎?
草草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乖乖的坐在尚雯旁邊吃飯。有夠不著的,就拿小眼神看另一旁的尚喆。吃的差不多了,調皮性子上來,端了半杯果汁去碰尚雯的肚子,說:“弟弟乾杯,哇,真好喝。”
一會兒又倒了半杯,碰碰尚喆的肚子說:“妹妹乾杯,哇,還是這麼好喝。”
尚喆那個囧,對上一旁尚雯含義深刻的眼神兒,更囧了。
新房就在複式二樓,其他人都搬到了樓下住。雖然房子不是新的,但裡面連帶底板都是掀掉重新裝修的,是真的新。中午熱鬧過,晚上就成了一家人的普同飯桌。喬喬從來沒見過一家這麼多人吃飯,無數雙筷子伸向同一盤菜,十分壯觀。喬喬心底數了數,連上她,十雙筷子。要是有什麼點心,一盤都不夠分的。
不過還真是。為了露一手廚藝,性質很高的尚武親自去做了一盤可樂雞翅。之所以做這個,是因為簡單。炸過的雞翅倒了可樂進去,直接煮幹了就行。一共那麼幾個雞翅,尚雯一個人佔了三個,尚喆去她碗裡搶,羅伯特伸手護住,用蹩腳的中國話說:“你兩個外甥一人一個,你姐姐一個。”順手又叉子又叉走一個,補了一句,“你姐夫一個。”
尚武嗖嗖叉走兩隻,“我就不吃了,我媳婦兒兒子一人一個。”
草草站起來往前夠,直接一伸手抓住放回盤子裡,然後學著尚喆教的用帕子把手擦乾淨了,說:“草草是小孩子,這個是我的。”
然後……然後盤子就光了。
老爺子不依了,往前探著頭問:“你們搶的啥?”
尚雯扛羅伯特,“快給太上皇送一個過去。”
“喳。”羅伯特送了一個過去,老爺子看了看,直接夾給尚喆了。老爺子不糊塗,精著呢。
晚飯就是在喬喬的震驚和驚喜中過去的,她都不知道尚武在家裡和在外面是絕對兩個樣子的。在外面她幾乎沒見過尚武笑,那張冷臉絕對有當黑幫老大的潛質,還以為自己一不小心上了賊船。結果一頓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