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輩子還會擔心這種情緒啊。”文修不緊不慢的調侃。
“在你那對吧。”顧識久稍微平緩了下呼吸。
“我這都當了大半晚上的心理醫生了,想收錢。”
“行啊,你去開門診唄。”顧識久笑了笑,“既然他在你那就好,我回去了。”
“阿九?”顧子權搶過手機,有些小心翼翼的對著話筒說話。
“毛毛?你在你文大哥那擠一晚上睡吧。”顧識久全身都放鬆了下來,疲憊感一陣陣的往上湧,緩緩往回走著,眼皮都困得有些挺不住了。
“阿九。”
“嗯?怎麼了?”
“阿九。”顧子權突然扔了電話,開了門就衝了出去。
“什麼情況?”文修重新拿起電話一頭霧水的問了句。
“我不清楚你對他說了些啥。”顧識久吸了口氣,在公園裡的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不過我估計他現在是打算來找我了。”
“我和他講了葉卿的事。”
“好端端的講那幹嘛。”顧識久漫不經心的道。
“他要問。”
“他要生狗崽的話你也給他生?”顧識久哈了口氣在手掌裡,熱氣在空氣裡化成白霧。
“……你們都是一群神經病。”
“這個我不否認,物以類聚,你也跑不掉。”顧識久懶懶的打著呵欠。
“呸,少拖我下水,下週記得過來檢查。”
“我知道。”顧識久垂著頭,眼神有些放空,“一切都會好好的對吧。”
“老顧…”
“好了不說了,電話費好貴。”顧識久吸了吸鼻子,剛剛結束通話電話,就被一個人給緊緊的抱住了。
溫暖太熟悉,不停的往自己頸項裡埋進嗅著的動作也太熟悉。
“毛毛。”
“阿九…”顧子權死死的摟著顧識久,像是一個為顧識久量身定做的牢籠,讓他掙脫不得分毫。
“天氣冷,我們回家吧。”
“嗯。”顧子權鬆開了顧識久,靜靜的看著顧識久的眼睛像一片深海。
“還記得戴帽子,不錯。”顧識久拉了拉他兜帽的帽簷,兜帽下的耳朵撲稜稜動了動。
“阿九,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顧子權一本正經。
顧識久噗一聲笑出來,笑聲在冬夜裡顯得分外爽朗。
“嗯,我知道了。”
“阿九,我喜歡你。”
這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啊。
“嗯吶,我知道了。”
“阿九,我想親你。”顧子權討好的蹭了蹭。
顧識久笑得溫柔,“回去把乘法口訣背出來就給你親。”
顧子權眼睛亮了一瞬又瞬間暗了下去,顯得有些苦惱。
“好難。”
“那就沒辦法了。”顧識久聳聳肩。
“說好的,我背出來你就給我親。”顧子權抓住顧識久的肩膀,強迫他正視自己。
顧識久笑出了聲,聲音輕的格外撩人。
“阿九這次不能反悔,誰反悔誰是小狗。”
顧識久笑意漸濃,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的形狀,“你可不就是小狗嗎。”
“你要給我親。”顧子權說完就拉著顧識久的手往家走。
顧識久在後面笑得快要不能自己,“誒誒,說好了條件是你得背好啊。”
少年有些執拗的走在前面,聲音都有些咬牙切齒了,“會背好的。”
“九九八十一。”顧子權背完吐出一口氣,滿臉欣喜的看著顧識久,黑眸晶亮。
顧識久打了個呵欠,“這樣可不行。”
“騙子!”
“我困死了,你讓我睡會啊。”顧識久眼皮閉得緊緊的,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就打算會周公。
“給我親。”顧子權眸色微沉。
顧識久把被子掀下來,蹙著眉,“七乘六等於多少。”
顧子權腦子裡有些懵了,“沒有。”
“怎麼沒有了,不過是因為你自己背的是六七四十二,反過來就不會了這叫背好了?”顧識久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
“沒說要這樣背。”顧子權抿緊了唇。
“也沒說不這樣背。”顧識久壓了壓枕頭,側了側身體。
半天沒人說話,儘管隔著眼皮,顧識久還是被床頭的燈光晃得有些不舒服,睜眼一看,顧子權埋著頭沉默的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