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極限。
他可以對上帝發誓,安德魯是個優秀的拳手,只是他也同樣沒有辦法連續三天面對不同的黑人拳手,並在那之下毫髮無傷。
“先生,我今天可以繼續。”大塊頭肯定的說。
艾文只是低著頭看他,翠綠色的眼珠美麗的像是昂貴的珠寶。
“別逞強安德魯。”他說,並利落的跳下床鋪,白皙的手掌搭在大塊頭的肩膀上,雖然只是一秒,便立即離開。
即便如此,安德魯依舊能感覺到自己在艾文心中有些不同的地位,不過安德魯也十分擔心艾文的現狀。
現在的形勢已經再清楚不過,就算艾文用強悍的手段保住了自己的地位,但也只是暫時的。雖然沒有人能預測未來,但連打掃廁所的弱智犯人都清楚了典獄長的鬼主意。
他要白人光明正大的死在監區裡,那些該死的獄警甚至為此設立了一個賭局。
艾文也正為此煩躁,更壞的是,他發現自己能冷靜思考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時候,他都渴望用一顆炸彈將這裡夷為平地。
他始終知道索多瑪讓他反胃,這種感覺在室友離開之後就更加的強烈了。
他站在洗漱池前,用涼水讓自己清醒。抬起頭時他發現,鏡子的裡的人非常英俊,只是臉色有些慘白,像是三流恐怖劇中的鏡頭,意外的陌生。
他已經被這個環境影響了嗎?達尼爾是不是也曾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變化,卻無力更改。
多想離開這裡。這種想法在腦子裡閃過,很快就被他否定,這簡直荒謬至極。
懦弱嗎,逃避嗎,退縮嗎。
當然不!無論什麼環境之下,他都該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垂下頭,髮梢濺落的冷水無聲的滴落,嘴角揚起的弧度充斥了某種輕蔑的情緒。
就是這樣,就算‘泰迪獄長’別有用心的告訴他,自己必須參加明天的拳賽又能怎麼樣?他必須贏,必須站到最後。達尼爾可以成為索多瑪的王,他也同樣可以。
當達尼爾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床上吸菸,準確的說這不該叫做吸菸,凱倫真是個小心眼的人,他只有香菸,卻撈不到一個打火機。如果不是他不能確定這樣做的後果,他一定會將香菸整個吞到肚子裡。
所以整個下午,他咬爛了四根香菸的菸蒂。
“別開玩笑了,據我離開前的情況看,除了安德魯,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去打這場拳賽。”他一邊說,一邊陰沉的笑,希望凱倫能給自己一個打火機。
“典獄長只是想這樣做,艾文在這點上明顯做的不夠明智。”獄警本想轉過頭,卻不能抑制想要窺探他人神色的心情。好吧,他承認自己有些在意他們的關係。
——只因為艾文點燃了囚室的床鋪嗎,別逗了,一定還發生了什麼。
“讓我想想,是因為他拒絕了獄長的‘邀請’嗎?”他轉了轉眼珠,有些艱難的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凱倫你必須得承認,他們的黑面板的確讓人反胃!為什麼他們就不肯漂白一下?”
“只是因為艾文打傷了一個黑人獄警!”凱倫一臉憤怒的打斷達尼爾的評論,“該死的,你根本無法預料這場拳賽過後到底還能剩下幾個白人!當然也包括艾文,所有的操作和行動都需要一個前提,就是他必須完好無損……也包括你。”
凱倫不情願的新增了後一個條件,他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兩個人的背地裡的運作還在繼續,只是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他們無疑會失去所有的機會,這些當然也關乎於他本身的利益。
“我知道。”躺在床上的人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凱倫的錯覺,他好像聽見了無奈的嘆息聲。
他垂著頭,剪短的發卻沒能擋住他那張稍顯嚴肅的臉,坐起身還是有些費力,凱倫覺得,那一定很疼,但達尼爾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像是根本沒有這回事兒一樣。
這就是他,對每個人都可以露出如情人般溫柔的注視,事實上他甚至都看不見自己。
他沉默著,或許是因為斟酌著開口,或許是因為他根本無話可說。
凱倫沒有再繼續等待,他不喜歡看著瘋子發瘋。只是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聽見背後傳來的聲音,“明天,我會申請回監區,告訴艾文,活下去。”
是了,已經沒有了別的指望,自從黑人來到這裡之後,所有的暴力和慾望幾乎化為單方面的作為,達尼爾同樣能感覺到壓抑的氛圍。所以唯一剩下的對外界的感知,就是活著,活下去。
至於艾文,他不想他死,哪怕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