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裝修了一番,風格很是簡潔利落,我坐不住站起來往被隔出的標有設計部的房間裡望了望,只看得見幾臺在飛速運作的電腦,還有幾顆全神貫注面對著電腦埋頭工作的腦袋和四處散亂的圖紙之類的東西。
於漠在裡面翻騰了會後拎著一個手提包出來笑眯眯遞給我,說:“替我向謹銘說聲大傢伙得過兩天才能去看望他了,這兩天設計室接的單子有點多,又少了他這麼個設計師,有點兒忙不過來。”
我點頭表示會將話給他帶到,提著電腦出門後,才從那股認真工作的氛圍裡脫離出來。
陸謹銘選擇的這個工作室挺好的。
結果還沒下樓,某個在醫院裡躺著的大爺追了個電話過來:“哎你還沒回來吧?我突然好想好想吃西街頭那家小吃店的炸糰子,你給捎一盒過來唄?”
我:……
陸謹銘老子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
炸糰子是我老家的特色小吃,W市也只有幾家賣的,其中就屬西街頭那家做的最地道。我以前帶給陸謹銘吃過,倒是讓他讚不絕口,以至於經常心心念念著炸糰子,他這麼一提我突然也挺想吃,便拐了個彎準備去打包兩盒再回去。
站在路口等紅燈時,左邊走過來兩個男人,在離我不遠處攔下了一輛出租,隨即個子矮一點的那個男人轉了下頭,做了個很細微的動作後坐進計程車裡。我這邊角度挺好,正好瞧見那離去的男人走之前的動作是在另一個男人臉上親了一下。
我默默偏過頭,非禮勿視。
不過很快那個被親的男人便走到了我旁邊停下,也是在等紅燈,看樣子是同樣要去對面的西街頭。
我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正巧他突然打了個噴嚏,一轉過臉就對上了我的視線,眼裡有些驚訝。
我內心小人吹了下口哨,這不是放了我鴿子還揍了陸謹銘一頓的維尼男嘛!
原諒我至今對自家老媽放置在書房書櫃裡的那隻維尼熊陰影深重,在醫院裡見過這位仁兄後就忍不住的給他在心裡安上了一個維尼男的外號。
“你是昨天……”維尼男明顯對我有一丟丟印象。
我挑起嘴角接過話題:“我是前天被你揍進醫院的倒黴鬼的朋友,昨天見過面的。”
維尼男神奇的沒有對我明顯帶著小小惡意的語氣不滿,只是說:“我記得你,你叫牧唐對吧。段天彬和我說過了,昨天的事暫且不提,那天相親我放了你鴿子,對不起。”
我去這和昨天那個一直黑著臉與包公有得一拼的火藥桶差別太大了好麼!
我表示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受到了驚嚇。
維尼男見我沒說話,繼續道:“相親這件事上我有些苦衷,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我也好誠摯的表達我的歉意。”
說著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我看了看,上面印著金邊花紋的英文字母,左下角一個小小的文字標誌:留痕。反面寫著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碼,看樣子是私人名片。
留痕是陸謹銘被揍的那家酒吧的名字,我只看了一眼就隨手把名片塞進了口袋裡,說:“其實付老闆不用這麼慎重道歉,事情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最主要是今天這維尼男太冷靜了,以至於原本想話裡帶刺的我也覺得再斤斤計較反倒掉價。
維尼男也沒想到我態度轉變這麼快,想了想補充道:“我還是覺得向你說明一下比較好,這樣吧,酒吧現在也還沒有開始營業,你有沒有空去坐坐?”
我連忙擺手:“今天恐怕不行,我剛剛答應幫朋友帶點東西急著趕回去,大後天休班的時候就有空了。你那家酒吧其實我也來過幾次,下次再來就當放鬆下好了。“
“這樣也行。”維尼男應道。
留痕那家酒吧和小吃店有些距離,綠燈亮起過了馬路後,我和維尼男也沒聊上幾句就分開了,看他那樣子是要趕去酒吧裡。我則慢慢踱到小吃店裡用著家鄉話向老闆要了兩盒打包的炸糰子,特意說明要現炸的,裝在盒子裡快些回醫院的話還能是熱的,吃起來十分酥脆。
坐在店裡等糰子炸好時,我不禁想起昨天段天彬和我說過“沒來的原因和他物件有關”的話,再想想今天看到的那個男人,雖然只遠遠瞅著了個側面,倒的確長得挺不錯的樣子。不過看起來兩人關係挺好的啊,那維尼男之前怎麼會抽風要去相親呢?
想不懂也就懶得想了,下次見著再問問。
回到醫院的時候都下午四點了,陸謹銘聞香而動,估計要不是腿不方便,就要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