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卻如狗一般舔著那狗食,渾然不覺旁人那鄙夷的目光。
他的臉色如鬼一樣蒼白,整個臉頰都削下來,露出顴骨,讓人難以想象他曾經圓潤稚氣的樣子,如今他頭髮又長又亂,目光煥散,趴在地上伸出舌頭,貪婪的臉上滿是黃黃白白的狗食,令人作嘔。
區海興一把拎起他,驚詫地發現他的身體如此之輕。
展喜顏一半身體離開了地面,戀戀不捨地盯著那邊狗食,想掙扎地撲過去,可全身軟弱無力,只能身軀微微扭動,顫抖地把舌頭伸得更長,期望能夠到那狗食。
區海興抬手抽了他一個耳光:“等下有你吃的,賤人!真不知道阿文腦子哪根筋抽住了,放了你這小子!賤人!”
說完,又不解恨,又連抽了好個耳光。
展喜顏被抽得暈頭轉向,可那句“放了你這小子”還是牢牢進入了耳,他連想都沒來得及多想,只放聲大哭起來,聲音破敗粗糙,粗嘎如不祥的鴉。
結束了,結束了!展喜顏抽噎得喘不過氣來,眼淚卻又流不出來,只在那邊一頓頓地聳肩,看過去又醜陋又滑稽。
他在慶幸之餘,只來得及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永遠永遠不要再為那莫名的情感進入這種地獄。
塗成森被拉出屋時,眼睛被罩上了布。這次是必死無疑了。他這麼想。
文煬被展喜顏通知的殊道會綁架,文豐抓到展喜顏時,他也和展喜顏在一起,被當作展喜顏的同夥對待也不奇怪。
他懶得辯解,對文豐這種人不必用常理去解釋;而且他現在真得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覺得陣陣厭倦。被死拉硬拖了很久,好不容易到一個地方,周圍似乎有些人聲,繩子卻突然鬆了。
這冬天的風灌得喘不過氣。塗成森打了冷顫,用僵了的手去解眼睛上的布。
一個聲音在耳邊笑著:“你倒是老實。”
塗成森沉默地看著那人,面目平靜。經過昨晚一役,他已經心灰意冷,而這多日來的辛勞奔波,他自覺也足夠還那人,其後實在不想與那人有何牽扯。
文豐嘆息道:“看來,你是不準備再呆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