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脖子。
蘇瑞無法呼吸,痛苦得臉色漲紅。韓以風力道越來越重,空氣裡瀰漫殺意,彷彿下定了弄死他的決心。蘇瑞心中襲上一陣懼意,雙手雙腿並用地拼命掙扎起來。
肺葉的氧氣消耗殆盡。死……真的會死……
不!他心中發狂地大喊,他還沒報仇,他不能死!他還有紀言,他還有希望,他不能死!
韓以風終於鬆開了手。
蘇瑞伏在地上,拱起背,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著。
“這些話,不要再說第二次。”韓以風按住蘇瑞的頭陰狠威脅,“要是我再聽到,我一定會殺了你。”
蘇瑞仍在不住地咳嗽。
韓以風將蘇瑞扯到他面前,壓低聲音道:“今天廢話說得太多了。我找你只是一句話,行動時間已定,週四晚上,珍珠號。”他說完,站起身,朝走道盡頭的大門走去。
蘇瑞輕聲推開門,悄悄地走到病床邊。
紀言安靜地昏睡著。
他雙手伏在床上,低下頭,隔著被子,輕輕枕住紀言胸口。
“很快……一切就結束了。”蘇瑞閉上眼睛,用幾不可聞的輕聲,自言自語道,“到時候,我們再回到B城,重新回到我們那段時光好不好?”
紀言均勻的呼吸聲傳進蘇瑞耳中。輕輕的,如同一陣暖風,拂在蘇瑞耳邊,拂在蘇瑞心間,讓他緊張敏感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蘇瑞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睡著了,因此沒有發現,原本無聲無息的紀言,睜開眼睛,用一種複雜而沉重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蘇瑞在窗外的鳥啼聲中醒來。
他仍然趴在病床邊,不知什麼時候,身上多蓋了條毯子。他朝床頭望去,床空著,紀言不在床上了。
蘇瑞倏地站
起來。
身後傳來動靜,蘇瑞急忙回過頭。
紀言從洗手間走出來,衣服褲子已經穿戴整齊,臉剛剛洗過,額前頭髮微微沾了些水。
雖然還有病後的倦容,但比起昨天憔悴虛弱的模樣,已經恢復了很多。
一時間,蘇瑞怔怔看著紀言,說不出話。得知是紀言將他救出的俱樂部的衝擊力太大,雖然紀言什麼都不說,但他心裡忍不住的慌亂和侷促。
彷彿自己所有的醜陋,都暴露在眼前男人乾淨的目光裡。
“怎麼傻乎乎的?”紀言道,“一覺睡傻了?”
蘇瑞沒動彈。
紀言扭扭脖子,又伸伸雙臂:“發次燒挺好的,我現在覺得渾身通暢,神清氣爽。”
蘇瑞身體微微顫抖:“你真是……”後面幾個字輕得難以聽清。
“啊?”紀言看向蘇瑞,卻見蘇瑞的身影撲過來,雖然比自己矮、比自己小,卻撲得他往後連退幾步。
“你還說發燒好,哪裡好!你昨天都快撐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蘇瑞憤懣地喊道,十指緊緊掐進紀言衣服裡。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
“你難道還想有事嗎?你病得那麼重,竟然跟我說沒事!要不是我及時趕過去,你昨天可能……”蘇瑞心中一緊,嗓音帶上哭腔。
紀言感覺到蘇瑞的顫抖,遲疑片刻,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蘇瑞的背。
“我跟公司請了一週病假。”紀言緩緩地道,“我一個人待著也無聊,想到你那住幾天。”
蘇瑞抬起頭看向紀言,雙眸閃動隱約淚光。
“不歡迎?”
“不……怎麼會!”蘇瑞用力搖頭,“你想住多久多行!”
紀言笑著抓抓頭髮:“我是病人,你得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啊。”
看見紀言笑,蘇瑞也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喂,不要搞得跟餵豬一樣……”
“紀言你這樣瘦的豬,應該賣不了幾個錢吧。”
“喂喂,你這傢伙,說話怎麼沒分寸!”
“真是的,不要這麼小心眼嘛~”
“……”
紀言自然的態度,如同輕輕的風,了無痕跡地掃去了蘇瑞心中的不自然。
他替紀言準備好洗漱用品,又買了一大堆菜,紮上圍裙,跑進廚房中埋頭烹飪。想到待會將和紀言一起吃晚飯,那段在B城的回憶便浮現在心頭。
那段日子,雖然工作累,住得差,吃得也很普通,但是每天,都很安寧,很滿足。
他回憶著,嘴角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