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圳的側頰,然而,與他意想中完全不同,陸以圳的神情裡非但沒有表現出一點纏綿,他甚至堪稱同情地望著自己。
“師哥……你也病了?”
容庭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停止流動,他往後接連退了兩步,直到靠在碗櫃上,才徹底清醒過來。
而陸以圳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容庭這一點錯愕,兩人之前的親密接觸彷彿也被他忘諸腦後,他只是一臉興奮,像是……像是離群的大雁終於找到了夥伴,極快地抓住容庭的胳膊,“太好了!我還以為只是我一個人會這樣,沮喪了好久……原來師哥你也沒有走出來!”
陸以圳的表現讓容庭越來越不安,他緊盯著陸以圳,帶著試探地問道:“你的病……究竟是什麼病?”
“唔,醫生說是抑鬱症啦,還有一點自我認知障礙,不過不要緊,我已經很配合治療了,按時吃藥,也定期去找醫生做疏導!”
陸以圳不以為意地笑著,容庭卻覺得心臟的地方像是被人給了一記悶拳,他遲了很久,才啞著嗓子開口:“什麼時候確診的?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小事情嘛,我不想打擾到你啦!再說了,我又不知道師哥你也會出不來,我以為……就跟許由似的,只有我一個人會走不出來,別人都輕輕鬆鬆地忘掉那些戲,那些劇情了。”
就像是一條拋物線,陸以圳的情緒迅速低落下來,提到許由兩個字的時候,他聲音裡已經有些哽咽了。
容庭沒有為自己開脫,看著陸以圳的樣子,他甚至不忍心告訴他,他確實沒有一刻與趙允澤這個角色感同身受過。他們從來不是一類人,沒有相同的經歷,更沒有重複的感受,四個月以來的拍攝,他完全是靠自己的演技支撐下來。
誠然,這樣的本領絕對是他作為演員的驕傲。
但,他決不願意因為自己,傷到陸以圳一絲一毫。
容庭沒再說什麼,只是平靜地伸手拍了拍陸以圳的肩膀。身體內再多衝動,感情上再多怦然,他都不願意在陸以圳懷揣著這樣情緒的時候趁機走進他的世界。
對自己負責,他不願意自己的愛人愛著另一個虛假的角色。
對陸以圳負責,他不會為了一己私慾,而害對方永遠走不出這個心結。
他是那麼優秀的人,不論是做導演還是演員,都註定會擁有更高更廣闊的天空。
容庭取消了自己腦海中所有的計劃,他抱了一床足夠溫暖的被子到客臥,開好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