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馮遠洋在那邊怪叫,“招你個大頭!”
我瞪著對面笑得弱智的莊傳一,沒好氣道:“有話說話!快著!”
那邊那個女人花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她要找我說什麼。
“哎我要說什麼來著?……都賴你跟我打岔……哦對了!我跟你說,連冉剛才問我衛燃他們家是幹什麼的!”
“啊?”我大驚,這麼快就表示出興趣了?沒看出來啊!“他怎麼好好的想起問這個?”
“他說他看見衛燃穿了一雙特好的鞋……”
我那點好奇心隨即蒸發:“你塌實著。他那是有錢人對有錢人產生的共鳴……”
“不是那麼回事兒!”她乾脆地打斷我,“我是說,他怎麼就偏偏注意到衛燃穿的鞋了?我敢保證那天你穿沒穿鞋人家都沒留意,這就是初期的高度關注……”
我掛了電話,不像馮遠洋那麼開心。
我忽然想起昨天一起玩的時候姓連的那小子好幾次把眼光圍著我轉。我不是自我意識過剩,可我是由衷地覺得那小子對衛燃的興趣可能還沒有對我的興趣大……雖然可能不是一回事。
不過他可是連莊傳一的警惕性都給吊起來了,否則我也不會被他改名叫招人了= =
話說回來,其實換種思路想想,我那個不能說是“招人”,可能是凌家獨家密傳的親和力……我知道這種評論讓我自己下有點好笑,可是跟人打交道這方面我還真的是比較有一套。像衛燃,多半是跟家庭有關係,他其實並不擅長跟人交往,他臉皮薄,所以既不像我這麼自來熟,也不像管臣傑他們那麼人來瘋。姑且不說人家是直的,就算有那傾向,也會覺得他這人不好交流,然後敬而遠之。
可是讓一個人忽然間就開朗起來貌似也不太可能哈……
我長這麼大鮮有這麼費腦子的事,一時間想得我無比煩悶。裝一船又纏著我說些有的沒的,我就更火大。
我把書包扔給他,決定去找衛燃談談。
“哎你幹嘛去?”莊傳一抱著我的書包衝我喊。
我衝他揮揮手。他可不能跟來。
§
我到圖書館自習室,一眼就看見衛燃歪在牆根翻書。
……抱歉,偶爾也讓我文藝一下吧。
午後三時的陽光打在他半身之上,像是鍍了溫暖的金光,襯得他美好的側面高貴又純潔。偶爾用手指斂一下掃過前額的碎髮,露出一張安靜的臉蛋。
他的好看不像一般男生,或者我直說了吧……有點女孩子氣。不過這倒比較容易得到異性戀的男生的第一眼好感。比如現在這個自習室裡,就有若干不懷好意或者不知懷著什麼意的眼光在他身邊溜來溜去。
我替他不爽,拖了他就走。
“你怎麼沒跟那誰回去?”
我汗下。雖然他應該早已走出跟我的那件事,他也始終不肯叫裝一船的名字。這份記仇的心思也堪比女人家。
我在心裡準備一下措辭,終於決定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我的開場白目的極其明確,針對性極強,入木三十分。
我說:“衛燃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目的性太強的直接後果就是衛燃聽了我的話之後當場傻眼。
我也傻眼。我我我……我怎麼把這話抖落出來了?
不過衛燃眨眨眼睛,很快就回過神。
他一言不發,眯起眼睛看著我,表情若有所思。
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他什麼意思,頓時對這個愚蠢的開場白更加自我鄙視。
我想一想。
“這麼著吧,我換個問法。你喜歡我什麼?”
他又愣一下,忽然把頭微微抬高,尖尖的下巴對著我,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女王樣。
“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沒興趣。”
“那謝謝你了啊。”
我轉身就走。
他追上來抓住我的手。我轉過頭去就看到他一張慍怒的臉。
“你來找我就為跟我說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什麼意思啊你?!”
我被噎得死死,這才想起我此行的目的。
我看看衛燃的表情,覺得現在說什麼都麻煩。媽的,我這是幹嘛來了!
我只好跟他賠不是。
我說:“對不起啊,給你添堵了吧?你當我沒出現過吧!”
我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收到一條簡訊,來自衛燃。
“我想我只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