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瑕微微愣了愣,他還從未見過莫致這麼急切而沒有章法,整個人顯得很情緒化,甘宇的事竟然讓她這麼失態。
幸而張平還保持了一貫的穩重,上前一步,道:“師叔,這件事牽扯太多,如果真的涉及到武林中其他的人,恐怕還是要先向武林同盟彙報。而且師尊還在閉關,我想我們應該先穩住,等陸師叔醒來,師尊出關,再考慮下一步。六……”他頓了頓,改口道,“那人也被陸師叔傷得不輕,應該正找地方療傷中,既然躲起來了,我們也不好找。”
莫致聽了,這才冷靜下來,疲憊地揮揮手:“也好,就等師兄出關再做定奪。”
吳瑕在一邊聽得越來越不解,甘宇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他那一身邪門武功又是從哪裡來的?
吳瑕和張平自昨天以來都沒有休息,莫致又問了問吳瑕其中的細節,也無法得知甘宇的陰謀,她似乎心思重重,無力跟吳瑕計較。
吳瑕被遣散出去,走之前,張平還吩咐他這段時間不要多想,等陸之行有起色了之後,他們可能還要下山去武林同盟覆命。
如果放在平時,能去見見武林同盟,吳瑕肯定很高興,可他現在卻沒有什麼心思。他告別了莫致與張平,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說起來他有一個多月沒回來了,再說起來,不過才一個多月,怎麼就像天翻地覆了一樣呢?
他把葉雲嵐送他的白玉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玉瓶雖然貴,但是跟他寒酸的房間倒很相配。
他心裡掛念師父,睡也睡不好,就在床上打坐。
結果運氣一周天,連他自己都暗暗心驚。
體內真氣源源不絕,好似湧泉,讓他內力豐沛,敦實厚重有如習武上十年之久一般。
吳瑕左思右想,也覺得奇怪,但他發現他的內力不是一夜之間變成這樣的,而是日日夜夜成倍翻長,他也有所感覺,當初自以為是自己有所領悟,沒有在意。
過了一小段時間再看,內力竟然比之前深厚那麼多。
不過這也是好事,吳瑕調息一番,覺得沒有任何異常,就繼續閉目養神。
接下來連著這幾天,他天天往榔梅祠跑,想看看師父怎麼樣了。
但別說陸之行了,連譚靈秀就見不到,那裡的師兄只是說如果有任何訊息會通知他。
他剛從山下回來,莫致也沒喊他去上早晚課,吳瑕想到最後那次早課的不好經歷,也沒有主動去申請復課,想著一切等師父好起來再說。
他又悠悠地想到師父不會好不起來了吧?張平說,師父有可能長睡不醒,吳瑕一想到就發抖。
他心裡煩亂,在山上亂晃,山野青翠,山風怡人,親近自然還讓他覺得心思清明點。
吳瑕走在山間不知名的小道上,他現在內力好,腳程過人,不像剛來武當的時候走不了幾步就累了,去什麼地方還要陸之行抱著。
一想到陸之行,吳瑕的心又堵了堵。
他嘆了口氣,決定在武當好好轉一轉,省得遇上師兄們還要詢問他下山的事,到偏僻的地方觀想打坐也好,也能吸取萬物精華。
武當七十二峰,三十六巖,二十四澗,即便吳瑕已經來武當三年多,仍有許多地方沒有去過,所以隨便碰上個石殿山洞之類的,也不算奇怪。
他一心想往沒有人煙的地方走,不知不覺就走出去很遠,回頭望去,金頂太和已經依稀藏進雲端,朦朦朧朧好似在天邊之外了。
遠遠的,他好像看見前方有山壁如玉屏一般,垂在山林之上,山壁內凹,顯出一個巨大的巖洞出來。
在那裡練功好像不錯,吳瑕這麼想著,繼續往前走,可走著走著,那巖洞看起來距離不太遠了,但怎麼也走不到。
他停下腳步,發現那巖洞看起來還是那麼遠,他兜兜轉轉又繞了回來。
吳瑕不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他立刻明白過來,他這是闖入了陣法之中。
他頓時奇怪了,在這深山野林裡,荒無人煙,佈下這麼一個陣幹什麼?他抬頭看那巖洞,心想,難道那邊有特別的東西。
他好奇心起來,反正師父未醒,其他一切都無所謂,不如前去探一探究竟。
他下定決心,開始研究起當前的陣法來。
奇門八卦,吳瑕在武當上課的時候學習過,但也不過皮毛。其中的奧妙太多,需要很多的精力去參透。
不過陣法不外乎要找生門,他曾經學過過陣的基本步法,但是面前的陣顯然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