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的夢。
可是醒來後噁心還在延續。
而顏森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腦袋比宿醉的時候還要疼一百倍,在床上靜坐了十分鐘,顏森緩過那個勁,然後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那一刻,方涵以為顏森要殺了自己。
事實上,顏森真的是起了殺心,他伸手卡住了方涵的脖子,可是還沒用力,就想起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嗯……哥哥!”顏森掀開被子下了床,趔趄著跑向門口,他扶著門框站定,問道:“我哥哥來過嗎?”
方涵捏著胸前的床單,雙手用力到發抖,彷彿要把那潔白的蠶絲面料捏出水來:“沒……沒有。”
顏森來到樓下,的確沒有哥哥回來過的痕跡,可能在顏修那裡過夜了。他略略定了心神,首先產生的是一種僥倖。
顏森沒穿衣服坐在沙發上,他埋著頭,雙手十指插在短髮裡,一遍遍的梳理著,彷彿要透過這樣的形式把思緒也理順一般。
柳笙的計算差池了一步,他萬萬沒把裴鈺會走丟的意外給算進去,可就是在這麼短短的空隙內,他的少爺就真的不見了。
蕭慈開車路過一個街口的時候,突然看見到處遊蕩的裴鈺。
他為了躲避小柳在小區外面的公園裡藏了起來,他傻傻的在花圓後面蹲了一下午,眼淚在水泥地上積出了一個水窪來,他無聲無息,心裡什麼也沒想,只是傷心。
恐怕是因此讓柳笙中斷了尋找他的感應吧……
後來裴鈺哭累了,仰頭一瞧,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哭到了天黑,他心裡有些害怕了,起身一看,他又哭了,他不識路。
顏森自從買這房子以來,小柳就回來了。小柳一向嬌慣他,不給他一丁點鍛鍊生存能力的機會,這附近的路沒人教他認,所以出了小區就是完全的兩眼一抹黑,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彷彿初到南都的那幾天,與顏森衝散後就在街上無目的的亂走。
他想去電話亭打個電話,可是身無分文,又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裴鈺也不知道自己氣的是什麼,只是覺得胸腔裡一團疼痛,隨著呼吸一緊一弛。弟弟上次說和那個女人親嘴是在演戲,是假的,可這次不是假的,他再傻也能瞧出來。
他也不曉得這是什麼心理在作祟,可就是見不得弟弟與其他人好,而且好到了那種……那種程度……
世界上還有比那更親近的關係嗎?他想不出。因為弟弟們愛他,也不過是愛到那種滾床單的程度而已……
一切彷彿回到了原點,不一樣的是,裴鈺對這座城市已經不再陌生了,看見霓虹閃爍也不會覺得那是妖魔鬼怪的眼睛。
可這與他有什麼關係呢?他始終沒有融入這裡,離了弟弟們,他仍舊是孤魂野鬼一樣的存在。
“停車停車……”蕭慈急忙吩咐司機,可人的大腦和機械畢竟要一個緩衝時間,司機剛剛減速,蕭慈就迫不及待的一聲大吼:“媽的停車啊!”
司機一個急剎車,蕭慈並未怪罪,他把腦袋從車窗伸出來,往後一看,那果然就是裴鈺,而且破天荒的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看上去神智好像有些遊離。
“倒回去倒回去,把車倒到那個人的旁邊去!快點——”
裴鈺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頓時覺得燈紅酒綠的天地裡果然是藏著魔鬼的
179 捉弄裴鈺
裴鈺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華麗的擺設,碩大的皮沙發,手工編織的地毯。可這個地方沒有感到一丁點舒適,只有陌生與恐懼。
想回家。
裴鈺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的,眼淚在眼眶裡積聚,就快要滑落出來的時候,蕭慈卻走了進來。
裴鈺的淚點很低,但並不是愛哭,他從不在外人面前露怯,所以硬是睜大了眼睛,讓眼淚被吸收了回去。他用水潤潤黑溜溜的眸子望著朝自己走近的蕭慈。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蕭慈在離裴鈺很近的地方坐下,聽到他的話,裴鈺把臉轉開,蕭慈捏著他的下巴,又把他的臉扳向了自己的這邊:“不高興嗎?”
裴鈺猜不出對方要把自己怎樣,怕又怕的不太具體,於是他鼓起勇氣說道:“我想回家!”
蕭慈鬆了手,退開一米遠的距離,好更全面的審視裴鈺,其實他對裴鈺有著十二萬分的好奇,不知一個白痴是如何對人產生吸引力的,有時候他會很客觀的想,也許是因為他單純可愛?
裴鈺被蕭慈看的發毛,心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