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筆直的煙霧,作為了開場白。
接著是後續:“說吧,怎麼樣才肯放了他?”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他了?”蕭繞反問。
顏修也不怒,很隨性的問道:“那你叫我來幹什麼?”
“敘敘舊。”蕭繞隨口答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扯淡,主動權在蕭繞手上,他可以選擇不公平交易,或者趕盡殺絕。
裴鈺在窗戶外面吹了冷風,他不發燒了,但感冒正嚴重。被吹的鼻涕橫流,他愛乾淨,為了防止鼻涕流下來,他時不時的要吸吸鼻子。聽上去不太雅。
鼻涕流的同時,眼淚也想流。他就知道弟弟不會不要他,當真還是給他盼來了。
他高興,之前的陰霾煙消雲散,他不知道這叫做感動,只是從沉重到狂喜,是一個失重的過程,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流與眼淚。
“被操上癮了是不是?還想回味一下?”顏修以為與蕭繞無舊可敘,無非就是一些互相戳傷疤的過程。
“把你拍的東西還給我。”蕭繞懶得同顏修逞口舌之快。
“早扔了,還真把自己的演出當成經典了?告訴你,收藏價值遠不如蒼井空姐姐!”顏修非常遺憾的對蕭繞說。
蕭繞陰沉的臉越來越陰沉,彷彿面上籠罩著黑煙,就快看不清五官了。
顏修嘆了一口氣,他淡去了嘴角的笑意,一改剛才吊兒郎當的樣子,突然變得正經起來:“你明明就說不過我,何必要自取其辱呢?不如干脆一點,我不會讓步,你儘管開出讓我知難而退的條件好了……”
“我說不過你,可我打得過你啊!”蕭繞偏了一下頭。
旁邊的保鏢立即化身為打手,蜂湧過來,顏修起身。
“你敢還手,我就把他從那裡推下去。”蕭繞也學著顏修的樣子挑起一側嘴角,但意味就大有不同了,是透著陰險的神經質感覺:“順便介紹一下,那裡是很陡峭的坡度,下面全是巨石,落下去即便不粉身碎骨,也會摔成終身殘廢,你可以驗證一下他的運氣!”
顏修遲疑了一下,以他的身手,以一敵十或許都不成問題;可此時卻先一刻被對方擊中腹部,顏修彎下腰來,背部頓時又受到重創。
這些人次次下狠手,不講套路,純粹的就是攢足了力氣暴打。
顏修當真就沒有還手。
“嗚嗚嗚……不……”裴鈺又開始叫喚,整個人連帶著椅子一起站了起來,結果被身後的人死死摁住,不得動彈。
他旁觀著顏修被打到蜷縮在地,自己卻不能對現狀有一絲一毫的改變。急的脖子上青筋暴現,連眼睛裡都充滿了紅血絲,可又做不到不去看。
顏修自始自終沒有哼一聲,只有沉悶的拳腳聲音,彷彿踢打的是一個麻袋。
一輪暴打結束,顏修放下遮擋臉龐的手臂,撥出一口氣,然後又“活”了過來。
顏修毫不掩飾自己的疼痛,故意齜牙咧嘴了一下,可就是不吭一聲,彷彿一把柔韌有力的弓,正在繃著某股勁。
蕭繞倒是異常的坦率:“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出口氣,誰讓你嘴巴那麼討厭的。這樣我們才能心平靜氣的坐下談話嘛!呵呵,坐。”
二人從語言到拳腳,禮尚往來了一番,然後相視一笑。非常友好的再次落座,開始談起了正事。
184 華麗盾牌
顏修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又轉了轉脖子,依舊是疼的表情扭曲:“我說你把他弄進來吧,別在那兒懸著了,反正是你的地盤,我們想跑也不大可能;非要做的那麼難看?何必呢!”
蕭繞看了裴鈺一眼,眼見裴鈺涕淚橫流,看著實在糟心,便一揮手:“給他解開。”
裴鈺鬆綁以後,像一枚炮彈般迎面向顏修飛撲過來。
他跪在顏修面前,雙目緊閉,忍著痛撕掉了粘在嘴上的膠布:“修,修……”
裴鈺得到了說話的自由,卻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只是一個勁的呼喚著顏修的名字,同時得了失心瘋一樣翻看顏修的身體各部位,想瞧瞧弟弟的傷。
“修……”裴鈺把顏修的手掌翻來覆去的看。
顏修把手抽回來:“我沒事。”他俯身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捧起裴鈺的臉,為他擦掉涕淚。
裴鈺無端的急促喘息,他看見顏修的嘴角有血跡,便直起身體,一手勾住顏修的脖子,仰起臉用溫軟靈活的舌頭為顏修拭掉了唇角的血。
顏修隨他彎下腰去,很平靜的接受了他的服務,嘴角隨即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