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切爾奇這個名字對你來說只是報紙上的一組詞而已?”
“……”
“太讓我傷心了,好歹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嗯,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你才十八歲吧。”
鄧凱文眉梢幾不可見的一跳,“我們——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充滿不確定,還有點尷尬,彷彿心裡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
雷古勒斯微笑:“我們之間有個交易。你要我幫你逃離G。A和埃普羅,因為你不想被改造成一輩子見不得光的黑道少主。而我希望你……嗯,認真考慮和我發展比較長遠的親密關係。”
鄧凱文不自覺的張開嘴,幾秒鐘後突然低頭喝了一大口咖啡。看他的動作,彷彿很想把自己整張臉都埋進咖啡杯裡去。
雷古勒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看看這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箇舊手機,調出照片遞過去。老式手機螢幕上顯出模糊的畫面,年少時代的鄧凱文和雷古勒斯並肩站在花園裡,穿著休閒的家居服,風吹起他們的頭髮,兩人臉上的笑容都自然而放鬆,讓人看了就心情愉快。
“……這是哪裡?”
“九年前,舊金山。每年夏天我們都會去我在舊金山的度假別墅小聚兩三個星期,沒有保鏢,沒有任務,沒有無處不在的記者。每年我們都這樣消夏,直到你聲稱要結婚的那一年才結束。”
鄧凱文真的呆了:“我?結婚?”
“西妮亞•;米蘭達,在你們結婚典禮上被槍殺的女人。”雷古勒斯笑了一下,那個笑容怎麼看怎麼古怪:“——埃普羅殺了她。”
有些往事說出來,至今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午後的陽光灑在咖啡館粗糙的木地板上,桌面陳年的花紋斑駁不清,彷彿咖啡深深洇進木頭留下的痕跡。
雷古勒斯坐在角落裡,從很久以前初遇的那天雨夜開始說起,一點點復原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所有回憶。
他的講述有些地方非常雜亂,因為時間太久了,他的記憶顯然發生了重複和混亂。有時候他不得不停下來,糾正一些事情的細節,或者是時間。
“你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們去的是荷蘭,不是奧地利。我們在那裡因為一些瑣事發生了爭吵……我們之間好像經常因為無足輕重的小事而爭執。你從來不讓步,我也不曾妥協過。”
這大概是因為年輕的鄧凱文性格冷冽,而身為天之驕子的雷古勒斯鋒芒畢露的原因吧。
“後來你提前一步回到美國,等我飛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開始在FBI上班了。半年的特訓期我們都沒有見面。那是我們之間關係最冷淡的時候。”
和米切爾•;蘭德斯不同,雷古勒斯在回憶的時候時間軸非常清楚,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關係又經歷了怎樣的演變,他都能很有條理的複述出來,一聽就讓人信服。
而米切爾•;蘭德斯的敘述則非常蒼白,彷彿他時刻都在掩蓋著什麼,對某個重大的秘密有口難言。
鄧凱文忍不住問:“那時候我認不認識一個姓蘭德斯的人?我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認識你的前十年,這個人根本沒有出現過。”雷古勒斯冷笑了一下,“——他是你在洛杉磯S。W。A。T特警組長任期間的一個表現突出的新人,是加州警察廳廳長皮埃爾•;蘭德斯的兒子。說來也巧合,他和你那個曾經的未婚妻西妮亞•;米蘭達是差不多時間出現的。”
關於西妮亞•;米蘭達,當年雷古勒斯也不大瞭解她這麼個角色。他聽說鄧凱文要結婚的時候,簡直是又嫉又恨又惱火,婚禮還沒舉辦他就躲國外出差去了,西妮亞被槍殺的訊息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之後鄧凱文為了西妮亞的事,必須去監獄裡秘密審問“耗子”湯姆•;傑弗遜,於是找雷古勒斯疏通關係要了一個探視權。就是從那時起雷古勒斯知道鄧凱文的未婚妻有蹊蹺,後來他專門調查了這個女人,得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結論。
“——那個女人是斯坦利的情婦之一,感染了HIV,她接近你是出於斯坦利的授意,目的是什麼你一定能猜到。斯坦利這小子可能是世界上最恨你的人了。”
鄧凱文迷茫道:“……斯坦利?”
“在婚禮當天殺了她的人是埃普羅,我當時以為,只有埃普羅一人才知道她的底細,後來才知道米切爾•;蘭德斯應該也瞭解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