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臨近中午。
對S。W。A。T來說,今天其實是非常忙碌的一天,因為前階段的外勤任務全都要寫報告,上午還排了幾個會,領導發言聽得這幫特警都昏頭漲腦。
鄧凱文回到辦公室,緊緊的關上門,把自己重重的摔倒在了沙發上。
在紐約的往事就像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這麼多年過去才慢慢結痂。然而大鬍子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輕而易舉就割開了那脆弱的傷疤。
八年前,海王星號。
他只要一想起這個詞,太陽穴就突突的跳著發痛。他那樣拼命的從黑暗裡走出來,竭力想忘記在紐約時的一切,然而那些記憶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黑暗已經深深沉澱在了他的骨子裡,不論如何都無法洗淨。
警界裡有一句話是說,人一旦染了黑,一輩子都是黑的。
邪惡的東西就是比善良和正義的東西更具有感染性,貪婪、自私、血腥和暴力就是容易讓人上癮。
鄧凱文頭靠著沙發背,眼前陣陣眩暈,腦海深處彷彿被鋸子來回拉扯一樣陣陣發痛。他勉強起身翻出兩片安定,就著水一口悶了下去,緊接著躺回到沙發上。
也許是昨晚睡太晚了,他閉著眼睛想。
也許是這陣子太忙太累,天氣又在漸漸變壞,潮溼發寒,陰雨連綿。
他昏昏沉沉的躺在那裡,想起當年在海王星號上的那個夜晚,彷彿也下著駭人的暴雨,雨滴子彈一般打在甲板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聲。那個時候他還年輕而無畏,血性足,膽子又肥,在那樣颳著狂風的深夜裡躲在甲板上,全身上下毫無遮擋的被暴風雨打了一夜。
現在想想,只要當年來個稍微大點的浪頭,他就已經被捲到海底去了吧。
然而在當時,他所能做的一切不過就是忍耐,咬牙忍耐,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暴露就肯定會死。不是被斯坦利殺,就是被埃普羅殺,要麼就是被G。A的其他人殺。
那些人都是在黑道上混了幾輩子的窮兇極惡之徒,尤其是在海王星號上,殺了人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