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繼承家族流傳下來的手藝。”姜川解釋說,“我不願意。畢竟上頭還有個厲害的哥哥,怎麼說都輪不到我。”
“什麼手藝?你那個厲害的哥哥呢?”
“……大概是鐵器買賣?”姜川想了想後,又回答謹然的第二問題,“厲害的哥哥坐牢去了。”
“……”
“但是聽說他在裡面表現得不錯,這才一兩個月就已經當上——”姜川的聲音戛然而止。
謹然問:“當上什麼?”
“獄霸。”
“……”
所以獄霸這種東西難道不是欺負完了整個監獄的犯人才能得到的稱號麼?這也叫表現不錯?你逗我。
在今晚十分微妙的表情中,只聽見坐在前面的男人又蹙著眉說:“雖然現在他是剛進去,但是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出來的,我這段時間要是答應正式接手家裡的事情,到時候等他出來時未免還要引起紛爭,何必那麼麻煩,本來就對那個不感興趣——現在只是暫時因為他的委託幫他處理一下辣手的事情,大部分的重要檔案他在監獄裡應該也可以親自處理,更何況——”
“更何況?”
“他上次居然嘲笑我倉鼠跑丟了,更不想幫他。”
“……”
什麼鬼,你倆兄弟小學剛畢業麼?謹然囧著臉放下手中的劇本,瞪著坐在下面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擊的男人偉岸的背影,想了想後微微瞪大眼用挺微妙的聲音說:“……你家生意做挺大?”
“還好。”姜川言簡意賅地回答,“還挺出名的吧,合作方都挺喜歡。”
“……”
差點以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錯過了個什麼了不起大家族的少爺。謹然想了想,有覺得話題好像有些跑偏,於是趕緊鍥而不捨地繼續將話題搬回正軌:“那你這次回去到底是做什麼?就為了再拒絕一次你老爸?”
“嗯,他揹著我自己暗挫挫地做了些投資,我事先完全不知道,他以為這樣我就能興高采烈地答應回家做事……他的想法完全跑偏,我沒辦法跟他解釋我到底喜歡的是什麼,就這樣相互慪氣了幾天,看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比女人還麻煩,直到我看見他那個具體的投資專案,答應二月會再回國一次參加專案的啟動儀式,他才放我回來。”
“你這個當兒子的也是很難伺候。”謹然說。
“看見他你就不這麼想了,”姜川嘟囔了聲,“固執的老頭。”
“那你這是打算二月回國啊?”
“嗯。”
原本已經從“坐著”改成“躺著”的黑髮年輕人再一次地坐了起來:“你那個專案啟動儀式在德國哪?”
“柏林。”
沙發上的人瞬間雙眼一亮來了精神,稍稍坐直了身子道:“正好,過完年二月我《神秘種子》宣傳首映儀式也有柏林站啊,要不咱們一起去?”
那話語中充滿了期待的語氣讓背對著黑髮年輕人打遊戲的男人握著滑鼠的手微微一頓,片刻之後,也不知道之前是在猶豫什麼,總之他想了想終於點點頭回答:“好。”
聽見這麼一個回答,坐在男人身後的黑髮年輕人猛地捏緊了手中的劇本——
“我手上還有一張電影首映儀式的邀請函,你拿著跟我一起去首映好不好?到時候《神秘種子》的導演啊投資商啊主要演員啊什麼的都要去,正好導演也有二分之一德國血統,說不定你們會看對眼他就找你拍個電影什麼的——笑什麼啊,畢竟你長得那麼帥演技又好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謹然踹了一腳姜川的背,滿意地將手中的劇本開啟,又合攏,再開啟,就這麼機械地重複著一個動作冷靜了下,想了想又突發奇想似的說,“既然你接下來兩個月沒工作,要麼你大年三十也跟著我回家過算了?你一個人在g市待著也是待著,總不能每年過年都跑去超市買大一堆泡麵孤零零的多不合適——”
謹然話說到一半,突然看見背對著自己的人轉過頭來看著自己,那雙湛藍色的瞳眸無聲盯著人看的時候總讓人感覺到膽顫心驚,謹然下意識地將屁股往後挪了挪:“幹嘛?”
“你怎麼知道我去年是怎麼過的?”姜川問。
“………………方、方餘說的啊。”謹然眨眨眼一顆心狂跳然後結結巴巴地說,“就前幾天他還跟我說,馬上又要過年了忙活了一年也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年終獎啪啦啪啪的,然後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你個國際友人,說你去年過年自己在家各種淒涼……所、所以我就想問問你今年過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算了,我家過年人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