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對面笑得可惡的堂兄的嗤笑聲他“呯”地一聲將電腦扣上,收斂起臉上的凶神惡煞,目光平靜地看著穿著白色浴袍的黑髮年輕人從浴室中走出來——
他大概確實是很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明明家裡開了空調,室溫偏低,洗完澡卻不知道稍微把自己的頭髮擦乾再出來,鴨子屁股似的後頸髮根將浴袍領子弄溼了一大半——不僅如此,他身上的誰也沒有擦乾,纖細的腳踝踩在居家拖鞋上,拖鞋也是被弄得溼漉漉的。
“過來,”姜川抬起手跟他招招手,看著後者老老實實往他這邊走,忍不住提醒,“你這樣會感冒。”
“是嗎?應該不會吧……”謹然順勢在姜川身邊坐下,任由男人拿過浴巾扔到他的腦袋上用不太溫柔的力道將腦袋上的水擦乾,“剛才你在和誰說話?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男人言簡意賅地回答,腦子裡還在離題萬里地想找藉口問問關於“安德烈皮夾裡的照片”這件事,而這個時候,就好像是偏偏要打他臉似的,在他身後的沙發上他的手機卻響起——在謹然的注視中,姜川不得不批准那來電顯示很奇怪的號碼打進來,果不其然,在他接起電話的一瞬間,就聽見了剛剛被他強行扣掉影片的人的聲音。
【問題都還沒解決,你不是來找我幫忙的嗎?咦,呼吸那麼緊繃,你的小朋友現在在你身邊麼?】
“關你什麼事?”
【他聽得懂德語的話,我就需要說話小心一點了。】
“……”
如果他真的聽得懂的話,你現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害死我了吧。
姜川握著電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的堂兄是正確的,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想到找他幫忙,現在顯然他除了蹲大牢蹲到腦子有毛病八卦之心雄起給人添堵之外,似乎提不出任何有創意性的建議……
這時候感覺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姜川條件反射似的低下頭,於是就看見這會兒坐在他身邊瞪著一雙黑色瞳眸好奇地盯著自己的黑髮年輕人,後者對他做出了個“誰啊”的口型,那雙眼睛大概是因為剛剛從浴室裡出來的緣故,看上去溼漉漉的,裡面寫滿了疲憊,但是卻還是不自覺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他……這樣的眼神讓姜川握著手機的手心都微微冒出了汗,有些煩躁雷切幹嘛這麼不識時務甚至莫名其妙地浪費為數不多的每個月有限可以主動跟外界聯絡的機會打電話出來騷擾他,他伸出手摸了摸謹然的下顎,想要拿開的時候又忍不住多捏了一把,然後這才皺著眉示意電話那頭有話就說。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雷切卻還真的給他了一些建議,比如——
【做過的事情就不要後悔了,萬一被發現的話被你的小朋友反咬一口在所難免,忍忍也就過去了。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周圍的事情,保證你做的事情不要對你的小朋友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畢竟自己的東西要自己照看好,被人家弄壞了才生氣這種事懦弱且於事無補,哪怕是要了那些垃圾的命,也不能讓你的損失得到彌補。】
堂兄的話讓姜川陷入良久的沉思,等他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句話並讓他的堂兄當了他的人生導師的時候,對面已經果斷地保持著勝利的果實扣掉了電話——大概是這會兒姜川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謹然湊上來捧著他的臉左右研究:“怎麼了?”
“沒怎麼。”姜川長嘆了一口氣,深感無力地將手機一扔順手將黑髮年輕人抱進懷裡,“你吹乾頭髮早點睡,沒幾天你那個川納的電影就要開拍了,不要讓那些有的沒的影響工作——”
“這倒是不會,我剛才看了下,現在網上確實鬧得很厲害,鋪天蓋地都是等著我出來發表宣告的,連我的一些粉都不太坐得住……”謹然說到這裡語氣還算平靜,只不過半路突然停了下來,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姜川,“你今晚有點怪怪的,為什麼不敢看我?”
男人微微一愣,立刻將臉轉了回來:“沒這回事。”
“有吧,”謹然主動湊上前咬住男人的唇角,飛快地伸出舌尖舔了下,“有什麼事跟我說,看看能不能一起解決?”
話語剛落便被稍稍增加力道壓在自己唇上的觸感奪走了呼吸。
這一天晚上他們甚至沒來得及進臥室直接在沙發上做了一次,跟以往的幾次不同,他們真的只是做了一次而已,而這一次對於謹然來說卻彷彿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的漫長許多——男人一改年輕人經常有的心浮氣躁和衝動,從頭到尾都溫柔得要命……甚至是在雙方釋放了之後,破天荒地用嘴給謹然將下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