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餘一臉茫然,顯然也對此毫不知情:“什麼影片?”
江洛成:“那天姜川和謹然試鏡時候的影片,昨天我讓人連夜修了下倒出來——”
謹然:“…………”
what?趴在墊子上跟姜川互吃豆腐胡來的那一段羞恥play?
江洛成老子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江洛成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煙,然後繼續道:“主要是給今天來試鏡角色的都看一看找找角色的感覺,我們這邊時間很緊,找不到我要的感覺的話,我想我們也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
江洛成說著,一句話讓在場的幾位算是國內一線電視劇演員均是臉色有變——他們之前考慮過江洛成可能相比起其他要捧著他們哄著他們的電視劇導演不一樣,但是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不客氣。
一時間,幾位叫得上名字的演員臉上都多多少少顯露出不服氣,其中甚至有一個原本是跟謹然關係不錯的……謹然蹲在姜川的口袋裡看著江洛成給自己拉莫名其妙的仇恨,完全沒辦法跳出去圓場,只能默默地呵呵江洛成一臉。
此時,那些沒什麼名氣的小明星則已經跟在助理身後,一臉誠惶誠恐地進了試播間——
姜川他們本來就是來打醬油的,所以他們耐心地等到了所有人都進去之後,才跟著走進去,整個試播間被裝飾得就像是個小型影院,裡面燈光暗的很,姜川他們在最後一排坐下了,謹然從姜川的口袋裡爬出來,順著他的胸口一路往上爬,然後身手敏捷地跳到了姜川的肩膀上。
回頭一看,發現江洛成沒有離開,只是斜靠在入口的門框上,無視腦袋正上方的禁菸標識,點了一支菸,星火點點之中,含糊地說了聲:“放吧。”
江洛成話語剛落,在整個試播間最前面的螢幕上便出現了畫面。
當螢幕上的畫面倒映在倉鼠因為震驚而瞪得溜圓的眼中,同時,他也聽見了身邊方餘發出毫不掩飾的驚訝倒吸氣音——
整理一下時間點,大前天,謹然試鏡然後出事;前天,他發現自己在倉鼠堆裡醒來併成為他們的一員;昨天,他被姜川買回家當寵物,並在當天晚上得到了《民國異聞錄》要重新選角色的訊息——
而今天,就在僅僅一個晚上外加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的現在,此時此刻在他們面前展現出來的,卻是一段完整的電視劇片段。
跟謹然想象中的羞恥play完全不同。
畫面中,綠色的體育墊不見了,粗糙的試鏡攝影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灰濛濛的天,翻滾的烏雲,懸崖峭壁,懸崖縫隙處呼呼的風聲吹來,那聲音尖銳淒厲,就像是懸崖之中有人在默默哭泣……
身上穿著白色襯衫的黑髮年輕人趴在懸崖邊——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有些凌亂。
鏡頭拉近,給了他的臉一個特寫,在他的臉部有被碎石劃花的細小傷痕,此時此刻,他似乎正因為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趴在懸崖邊而稍顯吃力疲憊……而最吸引人注意的,是那雙黑色的瞳眸,雙眸之中有顯而易見的遲疑與痛苦,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黑髮年輕人的臉上卻是倔強的。
兩種矛盾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了一張臉上,卻顯得絲毫不見違和。
他抬著頭,看著自己被懸崖邊上趴在的人死死握住的手腕,用微微顫抖著的沙啞聲音說:“臭道士,你放手——”
第一句臺詞響起時,原本還有細微討論聲試播間忽然安靜了下來。
鏡頭中,黑髮年輕人似下定決心般咬了咬牙,倔強道:“你現在放手,你就完成了你的使命,不是斬妖除魔麼,不是要掃盡世界上所有的邪魔外道麼——”
“住口。”
一聲極為淡漠的磁性嗓音打斷了黑髮年輕人的話。
此時,鏡頭稍稍拉遠,終於將掛在懸崖邊的黑髮年輕人之外,另外的一個人也納入鏡頭——那人身著一身道袍,袖子卻高高挽起,強壯的手臂因為使勁而青筋凸起,他的手死死地握住掛在懸崖邊上的黑髮年輕人的手,眉心如劍,雙目之中盡是掙扎與不安——
“我、我讓你說話了嗎,你這鼠精,死到臨頭還要逼我?”
道士類似埋怨的話似徹徹底底地點燃了黑髮年輕人的怒火——
“我怎麼逼你了,成天將道家祖訓掛在嘴邊,你是修道還是念佛?”
一瞬間,黑髮年輕人所有壓抑住的感情像是被全部釋放,他提高了聲音,聲音又快又急,其中沾染著怒氣和傷心,而當他質問懸崖邊的男人,自己怎麼逼他的同時,那雙微微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