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啊?我的心一沈──
張耀鵬要見我?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我和他兒子的關係?如今我把他張凱輝的生活搞得雞犬不寧、車仰馬翻,他這個當爹的不把我碎屍萬段才怪!
看我滿臉掛著問號,張凱輝也不作解釋,扭頭走向臥室。“機票我已經定好了,明天你收拾一下。”我沒繼續問,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見招拆招才是我的專長。我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掩上門。
第二天是週末,張凱輝一大早就奔赴戰場。我簡單地把一些衣服放在行李箱裡,想必沒兩天就回來了也不想帶太多東西。隨後到“夢幻”去溫故知新。沒想到這“故”沒溫成倒是見到不想見的人──韋亞姝竟然坐在吧檯前。當事人怎麼有這等閒情逸致來這個地方?我剛要扭頭走,只聽後面有人大喊:“王欣!是男人就別走!”我停住腳步,不用回頭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那聲音有些飄,看來她是喝醉了。“夢幻”的人不多,但一致把目光投到我們倆身上。珍姐剛進門,看看我,給我個眼神,我輕輕搖搖頭,她便閃到一邊。
“過來啊,王欣!請我喝一杯怎麼樣?”韋亞姝帶著醉意笑著舉起酒杯。我走了過去,坐在她身旁,低聲問:“張太太想喝什麼?”
“哈哈哈……”她一陣大笑,“張太太……哈哈……大家聽到沒有?我的情敵正在叫我‘張太太’!……”我環顧了四周,那些為數不多的客人在珍姐的暗示下很知趣地離開了。“你們去哪兒!”韋亞姝見觀眾散場,張牙舞爪地嚷道,結果更糟糕──有些人乾脆像躲避瘟疫似的逃了出去,回頭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頭髮瘋的母獅。
韋亞姝哭了出來:“啊……嗚……王欣,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嗎?他們說你經常來,我想看看你的生活究竟有多爛,為什麼凱輝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沒想到……哈,我在這裡等了一夜,真沒想到現在才在這裡見到你!今天是訴訟的最後一天,我知道……我輸了,輸得太慘了!王欣!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歇斯底里地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進我的肉裡,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沒有還以眼色。畢竟──她是女人,一個絕望的女人!我從來不和女人叫勁!
“你很帥王欣……”她鬆開了手,沒有一點亮光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不停地抽泣。突然她大叫起來:“是因為這張臉嗎?因為這張臉凱輝才喜歡你嗎?……”說話的同時她猛地砸碎啤酒瓶,對著我的臉揮過來──
60
一切都太突然了,我本能地舉手一擋,尖利的啤酒瓶深深地扎進我的胳膊,一陣劇痛讓我往後一仰,摔在地上,她剛要撲過來,被旁邊的服務生拉住。珍姐趕緊跑到我身邊扶住我,鮮血汩汩地往外冒,很快我的襯衫一片血紅。她想扶我起來,可是一碰手臂就鑽心地疼。“快叫救護車!”珍姐嚷道,隨後從櫃檯後面取了一條布條,扎住傷口上方的部位。她那使勁一系差點兒把我係暈。一個年輕人慌亂地撥著電話。韋亞姝癱軟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我看看我的胳膊,這一紮真是太有水準,右手臂算是廢了!我想伸手自己拔掉那半根玻璃瓶,珍姐攔住我。“別碰!小心碎在裡面!”只好放棄。在珍姐的幫助下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沙發上。
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撥的電話,救護車沒來,張凱輝先到了。他神色緊張地衝到我身邊,一把把我橫抱起來衝了出去。“喂,我傷的是胳膊,不是腿!”我抱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大男人這麼抱著非常難受。他沒理我,小心地把我放到副座上,開車向醫院奔去。不知道是血流過多還是胳膊太疼,我眼前發黑。
待我醒來胳膊已經纏了厚厚的紗布,一點兒知覺也沒有。張凱輝神色嚴肅地坐在我身旁。我看看胳膊,再看看他:“廢了?”
他淡笑一聲。“有我在你怕什麼?”
“呵,我怕什麼?怕你再結婚?”我冷笑道。
他想發火,但看了一眼我的胳膊,馬上緩和下來。“當初你要是不拒絕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王欣,失去你,我和誰結婚都一樣。”
“拒絕?”我揚起眉毛,“我說什麼話你都信?”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沒頭腦,我看他更像白痴!
“你說什麼我都信!”他低下頭吻了我的額頭,動作溫柔得像一屢輕紗。
我低下頭,心裡琢磨明天的行程是否取消,剛想偷著樂,沒想到他好像明白我的心思,給我當頭一棒:“今晚我陪你留在這裡觀察病情,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
“我這樣還能動得了?”我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