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抬起頭來,他和顧東陽輕微的腳步聲沒有打擾屋內床上正在激情的兩人,赤/裸的身軀,緊密結合的部位,迷亂的呻/吟,近乎瘋狂的抽動聲,全部在那一眼湧入於修的大腦!
腳步沒有後退,表情沒有驚慌,於修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活塞運動的部位,淫/亂的,噁心的,不堪的想法在大腦裡橫衝直撞。
那一刻,思維幾乎停滯,似乎回到了一年前,好像也是這樣的兩個人,做著這種名為愛的事。
顧東陽一直都在看著他的表情,他還是如自己意料之中沉得住氣,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這樣的人,只能說他的忍耐力很好,只是,這種性格,永遠只會一個人忍受,甚至一個人難受。
拍了拍他的肩膀,於修才回過神來,回頭看著顧東陽,顧東陽指著門口就走了出去。
於修緊步跟上,走到門口的時候,幾乎超過了顧東陽,其實心裡還是避諱那樣的場面,只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忍受下來,難道,只是因為顧東陽的一句話嗎。
沒有地方去,就到裡面找我。
沒有地方去……
這句看似平淡的一句話,卻在於修心裡波濤洶湧。
顧東陽把於修帶到了樓下,於修不知道他還要讓自己看什麼,或者是證明什麼,只是跟在他的身後,聽路過的人管他叫一聲聲的陽哥,陽哥。
“我叫顧東陽。”
面前的人忽然轉過身說了這麼一句話,於修愣了一秒後,禮貌地叫了一聲,“東陽哥……我叫於修,等於的於,修養的修。”
“行。”顧東陽說了一個字,然後有個人走近對他俯耳說了什麼,顧東陽就對於修道,“你先在這兒等會,我去處理下別的事情。”
“好。”目送倆人遠去的背影,於修靠在旁邊的一根柱子上,雖說是靠,但他幾乎沒有放鬆全身的神經,遠遠看去,就像一根木頭貼在柱子上。
“嗨!”
耳邊響起一道歡叫,於修轉頭,開始還詫異怎麼剛來就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剛才問話的那個調酒師。
“你好。”於修離開柱子面對他。
“你……”那個調酒師依舊用那副眼神上下打量自己,然後用手指了指樓上,靠近了幾步問,“難道你不是來找樂子的?你是來……應聘做那個的……?”
“不是!”於修眼神堅定,可調酒師還是發現了被他掩飾起來的幾分驚慌。
“哦……那我誤會你了。”調酒師嘻嘻笑了笑,“你長得挺好看的,我就以為……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叫汪凝,大家都叫我小凝,你也這麼叫我吧,你叫什麼?”
“我叫於修。”
於修回答的很認真,面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讓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自從爸媽去世後他就綴了學,他用了幾乎所有的家蓄安葬了他們,那之後他開始學著打工賺錢,跑過工地,做過搬運工,送過報紙當過外賣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個地方他都做不了一個星期都要被老闆責罵或者直接讓他走人。於修開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他哪裡做錯了說自己可以改,但是接下來的每個地方,他依舊到處碰壁,老闆沒有告訴他理由只是決絕地把他關在了門外。
那一兩個月後,於修的積蓄已經所剩不多,走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只有自己的身影籠罩在黑雲之下。身邊忽然劃過一道勁風,待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握在手裡的小包已經不翼而飛,心裡沒有太大波動,只是盯著空蕩蕩的手心看了好久,才放下,沿著大馬路慢慢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直到走累了,肚子也叫了,沿著牆壁慢慢滑到了地上,頭頂昏暗的燈光開始在眼前隱隱約約,然後他聽到了陌生的腳步聲,然後他遇到了顧東陽。
“我喊你小於可以嗎?”見他點了點頭,小凝又問,“那你來這裡做什麼的?”
“我……”於修抬頭望了一圈,眼睛忽然一亮。
小凝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猜測地問,“你會唱歌?”
於修剛點了一下頭,忽然感覺腰上有什麼東西纏了上來,剛想回頭眼前忽然出現一張放大的圓臉,於修驚叫了一聲,可是後退的身體竟然被往前帶去,硬生生的撞進一個陌生的懷抱。
“放開我!”於修本能地用力推開對方的肩膀,面前的男人好像喝了酒一個沒站穩險些摔在地上。
他罵了聲“靠”,小凝已經衝上去扶住他的胳膊,“陳老闆您沒事兒吧?您醉了,我扶您去那邊休息吧……”
圓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