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翔把一切告訴了於修。
而他口中所說的事實,全離不開小凝,他現在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也是因為小凝。
一個是於修曾經想試著在一起的男人,一個是曾經算得上朋友的人,可現在於修寧願自己回到認識他們之前,朋友什麼的,自己還真不配擁有。
士翔說,“我替小凝向你道歉,你想怎樣我都答應,給你跪下我也願意,只要你去救救他……”
他跪坐在自己面前,抓著褲腿的手在微微顫抖,於修站在他面前,視線平靜地掃過他的頭頂,堵塞的喉嚨忽然一陣難忍的幹疼,被他生生剋制下來。
小凝被黎暮成關了起來,關在哪裡士翔不知道。
他只是找不到小凝的人,也打不通他的電話,他去酒吧問人才知道是黎暮成把人帶走了。看到的人說小凝被帶走的時候,有個男人幾乎快砸了整家店,那個時候顧東陽還在警察局,沒有人敢出面制止暴躁的男人,直到後來他火氣發的差不多了,揪住縮在角落的小凝就往外拖。
士翔說,在那之前他和小凝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於修已經記不得了,無非一些有的沒的,可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毀了一條人命。
小凝原來是黎暮成的人。
黎暮成收買了他,在於修踏進左邊大門的時候,黎暮成和顧東陽談了筆交易,讓自己留在酒吧,然後答應照顧顧東陽的生意,不僅如此,他還找人監視自己,說的好聽點,就是找個人關注自己,好方便他了解自己的最新動態。
士翔在酒吧被黎暮成毒打的時候,是小凝告訴的黎暮成。
小凝對士翔的解釋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士翔帶走於修,他和黎暮成談了條件,告訴他於修要離開,但是不能傷害士翔,可是黎暮成言而無信,但最後還是沒下重手。
有時候愛一個人,是自私的,自私到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
黎暮成是,小凝也是。
小凝不能容忍士翔喝醉的時候嘴裡喊著別人的名字,更不能容忍做/愛的時候,他時常的心不在焉。
他和士翔大吵一架後,隔天接到黎暮成的電話,黎暮成交代了一件事,那是取人性命的事,小凝聽到的時候心臟抖了一下,可是又馬上恢復過來,他答應了黎暮成。
黎暮成說,後面的事他會解決,沒有牢獄之災還能給一大筆錢,小凝似乎心動了,可他之所以答應黎暮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不得於修去死。
本來他還在想以什麼藉口找於修出來,剛好顧東陽的生意出了狀況,小凝藉機把於修叫來酒吧,黎暮成在於修衝出家門的時候拿他的手機發了條簡訊給邵澤丘。
之後的事情照著黎暮成的計劃進行了下去,可黎暮成沒有想到小凝讓於修上了邵澤丘的車,也是在他得意洋洋地敲著辦公桌的時候,門外衝進一個人告訴他,邵澤丘死了,於修當時也在車上,不過後來跳車不至於翻車被炸死。
雖然得知於修傷得不重,可黎暮成還是暴躁地一腳踢翻了旁邊的盆栽。
☆、第37章
於修看著腳邊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士翔不顧形象不顧自尊的求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為自己喜歡的人放低姿態。
於修往後挪了一步,士翔的頭同時抬起來,於修看到他眼底的波瀾,心臟怔了一怔。
眼淚這種東西,是人類感情的極限吧,痛極了會哭,笑極了也會落淚,可自己痛到絕望都沒有掉過一滴淚,此刻,他竟然有點羨慕士翔。
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落淚,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於修邁開腳步朝臥室走,士翔驀地站起身抓住他的胳膊,他以為於修見死不救,他不是不瞭解黎暮成的狠,小凝在他身邊一天離死亡就越近一步。
於修有點討厭士翔現在的眼神,他的眼裡現在只有小凝一個人,他也不會顧及自己的感受,讓自己去求黎暮成放了小凝,無疑等於叫自己吞下敵人的誘餌。
甩開他的手,於修沒吭一聲朝臥室走。
士翔站在門口,盯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
可在他幾乎快放棄的時候,於修卻從臥室出來,拿了張紙條遞給他,士翔呆愣地接過,上面寫了簡單的幾個字,
明天一早你再過來。
於修想在最後見餘思茂一眼,或許這次離開後,自己再回不到這幾天的安寧了。
第二天路上,士翔照著於修寫下的地址找到了黎暮成的家。
按響大門的電鈴,士翔忽然面露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