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節奏地起伏著,雙腿自然地張開,腿部的肌肉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面。雙手被綁著高高吊起,富含重力的下垂,使上半身微微側向一邊,頭輕輕地靠在左肩,緊閉的雙眼上,落著月光斑駁的吻痕。
彌加坐在黑暗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面前的男人坦承的部分。由胸口厚實的肌肉到腹下健康的體毛,而至小腿和腳踝。
他一向認為男人的身體是最美的,不僅僅是那豐富的線條感和層次感,更由於男性的力量與堅強,完全可以從身體上看出來。他完全沒有想到丹佛竟然有這樣一副好身段,可惜他不去做人體模特兒——不,現在的丹佛就是個人體模特兒。雖然他被綁縛著,但是身體上自然地傾斜受力,卻是難得的力與美的均衡。平常人體素描課上,模特兒都是按照教參的要求擺出各種姿勢,目的是讓大家掌握和了解人體的各個部位的變形及透視。事實上,這樣的人體模物兒所擺出的姿勢沒有情感,也很僵硬(至少在彌加看來是如此),而且不具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因為模特兒的個性,喜怒,在這種時候都斷絕了。他們只是站在那裡,讓大家觀察人體的變化,而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魅力。
彌加拿出一張紙,開啟畫夾,掂起一隻削好的鉛筆,細細地觀察著面前的模特兒,他的手不停,迅速地抓住大概的形體,開始勾勒起來。彌加一旦沉浸到他的畫裡,根本不會注意到其他,甚至他忘記了,丹佛是被他抓來的,而不是自願來的。
丹佛醒來之初,除了覺得全身發涼之外,就是回憶著彌加的那張臉。為什麼睡覺之前會看到那樣的一張臉?他有些糊塗,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被繩子捆住,整個人赤裸著坐在一張凳子上,而窗外那明亮的月光毫不客氣地照亮了他的全身。一瞬間,丹佛羞得直想一腳將月亮給踹掉。從小到大,除了洗澡,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裸過身體,上半身都沒有過。周圍一片黑暗,他看不出這裡是什麼地方,除了聽到鉛筆刷刷的聲音外,他連這裡有人沒人都搞不清楚。
“麻煩你不要亂動。”彌加不耐煩地低吼了一句,又嘀咕道,“現在的模特兒怎麼這麼不敬業,一個勁扭來扭去,讓我畫什麼啊!”
丹佛大叫一聲跳了起來,這下子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彌加從繪畫的沉迷中被驚醒,兩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四眼相對,竟然陷入意外的寂靜中。
“啊……”彌加想開口解釋一下,卻被丹佛憤怒的眼神嚇了回去。沒想到顧三顧四的人,也有這麼可怕的時候。
丹佛在聽到他的聲音時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腦袋裡的片斷記憶也串連了起來。彌加這混蛋,竟然用迷藥弄昏他,然後綁架他到了這裡來!氣得昏了頭的丹佛,說不出話來。就像那天他打彌加的時候一樣,只知道動手,完全不帶任何的語言。
彌加現在沒有放開他的勇氣,如果放開了他,八成他就衝上來,像暴力份子一樣亂打,莫名其妙被打死,不也太悽慘了一點?還是先看看這位被抓的主角有什麼話說,再想辦法解釋好了。
丹佛這時候是羞澀加憤怒還帶了一點恐懼。畢竟他是被抓來的,想到彌加要報復他,心裡難免有點擔心,如果自己的態度太惡劣,不知道這音樂白痴要怎麼折騰自己。在男人面前裸露身體雖然不是件很不得了的事,但是丹佛受不了,尤其是當他感覺到彌加的眼睛就在他的身體上稜巡時,更是漲得面紅耳赤,偏偏手被綁住,無法遮擋,只能任由別人觀賞,這使得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彌加見他沉默著,很是奇怪。一般人一定會又吼又叫,力氣大點那繩子會被扯斷,然後就是一場肉搏。不知道為什麼丹佛竟然站在那裡沉默不語。太好奇了,他的眼睛便片刻不離地看著丹佛。感覺到彌加的眼睛,丹佛全身不自在地微微顫抖起來,雙腿下意識地夾緊了。這一下意識的動作卻讓彌加整個人一怔,心微微一跳。好……奇怪,這個動作給人的感覺真的好奇怪,心因為這個動作而有所動盪,似乎這個動作會撥動身體裡的細胞。
“……放開我,你這混蛋!”丹佛忍不住低吼了起來。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人在,他不敢高聲大叫。如果被人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那他以後的臉還往哪擱?這聲音聽在彌加的耳裡,像是懇求,卻不像在發怒。彌加又覺得心裡動盪起來,奇怪了,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句話有種讓人全身發麻的力量?看來他不是畫得多了,就是書看得多了,頭殼壞掉了。
“如果我不放呢?”彌加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畢竟現在生殺大權操在他的手裡,就算他不敢殺他,起碼可以嚇嚇他。他的頭現在都還有點痛,拜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