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著親切的笑臉,充滿了朝氣。
張若晨早已經在約好的地方等了,此時他正坐在一把偌大的天藍色的遮陽傘下專心的畫著不遠處的一個建築,完美的方形建築。宋詩夜和黃珍珍站了許久張若晨才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存在,他揉揉手臂,朝宋詩夜點頭笑笑,又轉頭看了旁邊的黃珍珍,“呵!這是那陣雨把黃大媽下下來了啊!”
“你最好給我閉嘴,要不然我讓你知道本姑娘的厲害。”
“怎麼?你兩以前認識?”宋詩夜在一旁滿臉的疑惑。
“承蒙耶和華照顧,讓我在某次偶爾的機會碰到了我人生中最不該遇到的人!阿門!人生處處是悲劇啊!宋詩夜,你不這麼認為嗎?”看著黃珍珍被氣的鼻子都歪了,鐵青著臉,兩個眼珠子瞪地直翻白眼,張若晨樂的都直不起腰了。
“你最好一下子笑死,要不然你會死得很難受,死得很難看,讓你媽都認不出你!”黃珍珍惡狠狠地從牙縫擠出這句話,隨腳朝傘柄就是一踢,遮陽傘搖搖晃晃向下倒去,張若晨慌忙上前扶住。
“好了,我可沒時間看你們兩個在這裡打鬧,下這麼大的雨要怎麼畫啊!”
“畫,就這麼畫!”張若晨把傘重新固定好,“現在你站到雨中去!”說著他一把拉過宋詩夜,把他推到了傘外面。
“你瘋了!這麼大的雨你讓我一個人淋著你自己在傘裡舒服!”
張若晨把剛跑進傘裡的宋詩夜又推回到雨裡,拿起地上的畫板晃了晃,“這不是怕畫紙淋溼了嘛!你就委屈一會兒,我畫畫很快的!”
“張若晨,可不帶你這麼整人的啊!這朋友嘛,要互幫互助互相體諒的,你讓宋詩夜一個人站在雨裡,你好意思自己坐在這兒悠閒嗎?”黃珍珍嚼著口香糖,頤指氣使的樣子,難怪張若晨要管她叫“黃大媽”了。
“大媽,您站那兒說話不腰疼啊!作畫能叫悠閒嗎?再說我也不想他站在雨裡啊!”
黃珍珍討了個沒趣,又發揮自己死纏爛繞的本領,“第一,他站著你坐著,你就比他悠閒;第二,你選這麼個破日子是你的過錯;第三,明知道下雨還要來這裡畫,這麼大個西安城讓馬給踢了?第四……”
“STOP!大媽,我算是服了您了,您這哪來的這一套一套的啊,我的錯行了吧,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張若晨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簡直就是一個魔鬼,若是一個死人擺在這裡,她都有本事把他說活過來。
“我說你這人認錯態度怎麼這麼差啊,是你老師沒給你教過還是你父母就這樣啊,連作為一個文明人最起碼的素質都不具備,唉,真讓我替你父母悲哀啊!”黃珍珍覺得自己佔了上風,只顧自己說個不停,根本沒在意旁邊兩人怒狠狠的眼神。
“好了,都別爭了。”宋詩夜在雨中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對黃珍珍說:“要不是你早上耽誤那些時間,下雨前早就畫好了!”
張若晨聽罷也不好說什麼,倒是黃珍珍一臉怨氣,嘟囔著站在那裡。
“站過去,靠在牆上,擺個憂傷的姿勢,和這雨要完美的相稱。”
宋詩夜走到牆邊,一屁股坐上去,側身坐著,身體優美的彎曲著,每一道曲線都像是某個細心的天使精心刻畫的。朦朧細雨飄下,灑在宋詩夜瘦弱的身體上,融進淡白的短袖裡,溼透了每一塊兒布料。衣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誘人的體魄。水珠順著瓷器般白滑柔嫩的手臂流下,化作指尖的淚水,一滴滴滴落。柔柔的雨滴滑落,從天際帶來天使的魔法注入少年的體內。髮梢匯聚的水流散作一顆顆晶瑩的珍珠,順著宋詩夜微低的頭滑落,落在地上,碎了一地的光燦。幽藍色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牆內的都市,氤氳繚繞在幽靜的眼睛周圍,給她們鍍上了一層苦澀的純情。十五歲的精彩,青春的純潔淡美,少年的夢幻,此時在最古老的土層上跳動最優美的旋律,勾動每一個詩意人的心魄。
“非常完美!”在一旁的張若晨和黃珍珍不禁驚歎於宋詩夜的美,與大自然完美契合的美,驚天化心的美。這種美又是那樣的不真實,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即為現實存在的。造物就是如此的神奇,在不經意間創造出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美,又讓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在你身邊的存在,然後將她們統統帶走,賺得你一場心碎。
黃珍珍痴痴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純情少年,他此時所散發的美消散了往日在她心裡留下的冷漠孤傲的印象。是啊,這麼完美的,近乎從古希臘最偉大的雕塑家筆下走出來的少年,正是要配上這樣的性格才符合造物的邏輯,這讓人心疼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