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蘇揚情緒崩潰趴在他懷裡抽泣,給了他很大觸動。
除了同情,還有一絲對蘇揚的身體的莫名眷戀。
來盧本巴希之後,蘇揚每日與他朝夕相處,為了騙曼雷拉,他倆同床共寢,甚至肌膚相親,雖然他面上毫無異樣,但知道自己心裡對蘇揚的同情更甚,好感也在遞增。
迷宮那晚開始是身不由己,但後來卻是有意而為之。
以前他一直不明白里尼和曼雷拉為什麼要在蘇揚身上花那麼多心思,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
蘇揚倔強的性格很能激起男人的施虐欲和征服欲,而且他的身體好像很能勾起人的慾望,抱在懷裡特別舒服,給人一種他本來就該是你身體的一部分的充實感。
只是他到現在都弄不清楚自己心裡對蘇揚究竟是同情還是喜歡,又或者只是內疚。
兩人僵持了半晌,多納率先挪開視線,不再理會蘇揚,坐在床邊把麻袋裡的油梨倒出來,用凳子當砧板切了油梨,去核,用刀剜出梨肉,切成小塊裝鐵盒裡做成水果罐頭。
蘇揚側著身子面朝牆,雙目緊閉,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亂哄哄的,理智告訴他沒必要再生氣了,又不是女人,還在乎誰奪了貞操不成,況且當時的情況特殊,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但心裡就是憋著一口氣出不來,堵得他難受。
夜深人靜時窗外皎月如盤,屋內小瓦數的白熾燈仍舊散著灰濛濛的橙色光線,多納把全部油梨裝罐,在床邊的小桶裡洗了手,轉過身看了蘇揚一眼,又在床邊坐了一會,最後才挨著蘇揚旁邊躺下。
剛一躺下去蘇揚立馬翻過身來死死地瞪著他。
多納已經連續三天沒合過眼,今兒蘇揚醒了,他終於能閉上眼睛淺眠一會,但這屋裡只有一張木板床,他心裡也很無奈,知道蘇揚心裡那口氣不出,他今晚也沒法睡。
蘇揚全身肌肉繃得死緊,眸光如炬地瞪著多納,一臉的戒備。
縱使如此,還是阻止不了男人朝他靠近。
終於後背抵上牆壁,蘇揚無路可退,剛要開罵,多納長臂一伸就把他撈進了懷裡,完全不容他掙脫的力道。保護模式啟動,蘇揚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毫不猶豫地合緊牙關,恨不得能生生咬掉多納一塊肉下來。
肩上傳來陣陣鈍痛,多納眉頭緊蹙,不鬆手也不阻止,由著蘇揚咬他撒氣。
幾分鐘過去,鼻息間傳來一陣血腥,蘇揚心中的怒氣被那血腥味沖淡了不少,牙齒也在一陣發酸,便漸漸鬆了口。
多納輕輕吁了口氣,淡然道:“如果稍微好點了就先睡會兒,說不定半夜還得起來趕路。”
說著便鬆了手,慢慢轉過身,也不去管肩膀上正在流血的傷口和背後滿臉怒容的蘇揚,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幾乎是強迫自己進入了淺眠狀態。
凌晨四點多,多納的手錶忽然滴滴滴地叫了起來,兩人同時赫然一睜眼,多納利落地起身下地大步奔到門邊,接著門口就傳來了‘篤篤篤’地敲門聲。
多納沒問來人是誰,而是直接問還有多遠。
那人用林加拉語回答說兩公里左右。
多納神色一凜,打發走那人後,快步回到床邊,伸手去扶蘇揚:“我們得立馬離開這裡。”
24、24 野獸法則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刻,多納帶著蘇揚在萬籟俱靜的原始森林裡一路疾奔,一口氣跑了兩個多小時才在離邊界哨塔不遠的地方停下來。
坐在石頭上休息了一會兒,多納起身把自己身上唯一把鯊魚刀給了蘇揚讓他在原地等待,到時看他的手勢行事,說完便轉身朝邊界哨塔的方向去了。
夏日的清晨涼風習習,森林裡萬物競發,綠海蕩波,到處都是一片朝氣蓬勃。
蘇揚臉上卻隱隱流露出了疲憊之色。
他看見多納如一頭叢林猛虎,身形穩健,目光敏捷,正疾速往哨塔逼近。
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哨塔上的守衛,毫無疑問,在打瞌睡……
迷迷糊糊中那人似乎聽見有響動,剛睜開眼睛,多納一記手刀又讓他陷入了昏迷。
營房裡總共加起來才五個人,多納前後用了不到一分鐘便已全部搞定。
蘇揚過去後,兩人開走了那裡唯一一輛老舊的軍用卡車。
多納單手打著方向盤,扔給蘇揚一個布袋,溫聲道:“換上。”
蘇揚翻了一下,裡面有套叢林迷彩服,不是很乾淨,上面還有股淡淡的汗味,不過比起他身上這身又髒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