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陳紀衡目光閃動:“其實生意都可以是你的,錢更不用說,只要……”
“哎。”孫建軍張開手阻住陳紀衡的話,“打住,打住。別以為有倆錢就了不起,那玩意小爺我還看不上眼。”
陳紀衡嗤笑:“這不是你一貫作風麼?你玩過不少人了吧,閻炎就是包養的,還有前面那個叫小雨點的,還有個朋朋……其餘的一夜情419更不用多說,不都是花錢擺平麼?怎麼你包別人就行,別人包你便不行?”
“我草!”孫建軍氣樂了,“敢情陳總在這裡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呢?不好意思,錢我不多,恰好夠得瑟,用不著賣屁股求施捨,您老還是省省吧。”
“沒關係。”陳紀衡雙手隨意插在褲兜裡,“等你沒錢的時候,你會妥協的。”
孫建軍一愣,這犢子話裡有話呀,剛要細問,有人走進洗手間,正是韓東和一些老闆,瞧見他們在門口對峙而立,都怔住了。
陳紀衡一笑:“孫總是我老同學,好久不見的。”
“我去了!”韓東瞪大眼睛,一臉驚詫,衝著孫建軍嚷嚷:“老孫這就是你不對了,不地道啊。你和陳總關係這麼近怎麼不早說?”
“剛剛才知道,才知道。”弄得孫建軍挺尷尬,“呃……我先走了啊先走了。”要趕緊溜出去,被陳紀衡一把拉住,勾肩搭背往外走,“等我一會,急什麼,那筆生意我覺得可以做……”二人一起消失在洗手間門外。
剩下韓東和幾個老闆面面相覷。
“行了你,裝什麼裝。”出門孫建軍一巴掌把陳紀衡的胳膊打下去,不願再回到包房看大家臉色,索性抬腿走人。
其實他不矯情,正相反,仗著和羅赫關係近,打著羅赫的名頭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商場上所向披靡,半點沒有不自在的感覺。但偏偏和陳紀衡不行,那犢子跟黑油漆似的,一不小心弄上,沾點就洗不掉,用汽油搓你都得掉層皮。
孫建軍打定主意,遠離變態,珍愛生命。出門想起疑似田草的背影來了,心裡有點癢癢,要回去找一找又不太敢,站在酒店門口猶豫半天,終於還是開車回家。
別墅裡亮著燈,孫建軍這才想起今天媳婦和丈母孃回來。他停好車子進了家門,果然丈母孃正在廳裡看電視,見他進屋忙起身道:“建軍回來啦?晚上吃飯沒?讓保姆再做點什麼?“
孫建軍摸摸肚子是有點餓,便道:“行,來碗麵吧,謝謝媽。”
“哎。”周母關了電視去廚房張羅。孫建軍上樓走進臥室,周婉婷穿著睡衣在梳妝檯前抹晚霜。
孫建軍扯掉領帶扔到一邊,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累死了。”
“喝多了麼?”周婉婷去擰了條熱手巾,給孫建軍擦臉。
“還行吧。”孫建軍接過來胡亂抹了兩把,他外面的事很少回家跟妻子說,周婉婷自結婚後又一直沒上班,共同語言少得可憐。
孫建軍坐了一會,隨口問道:“婚禮怎麼樣?挺熱鬧吧。”
“挺好的。”周婉婷臉上推起笑容,看樣子十分愉快,“新女婿人不錯,對我二妹妹特別好,瞧她的眼神都泛著傻氣,像看著個心尖子。他……”
“哦,那真不錯。”孫建軍休息夠了,起身去洗澡,把周婉婷一肚子的趣事見聞都憋了回去。周婉婷坐在床邊,笑容漸漸冷下來,想起二妹妹結婚前一宿聊的知心話:“男人嘛,有錢沒錢有能耐沒能耐都是次要的,你再吃再穿,能享受幾年?關鍵是得知道對我好,只要能對我好,實心實意地心疼我,怎麼著都行……”
周婉婷輕笑一下,笑裡夾著幾分悲涼。二妹妹你比我看得透,我白白長你好幾歲,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洗手間裡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聽得周婉婷心煩意亂。周母端著一碗麵推門進來,放到桌上:“建軍說他餓了,我讓保姆做點東西給他添添肚子。”
“行了媽,你早點睡吧。”
周母想了想,問道:“帶的東西給他沒?”
“沒。”周婉婷淡淡地道,“不給他了,農村拿來的,他根本看不上眼。”
“哎呀,那是你二嬸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用的最好的棉花和棉布,可比外面賣的什麼纖維的好多了。人家二嬸這邊忙活閨女的婚事,那邊熬夜特地做出來謝謝他……”
“他不會領情的,只會覺得太土。”周婉婷開啟櫃子,把那床新褥子掏出來遞給母親,“你拿去鋪吧,別浪費了。”
“唉——”周母嘆氣,接過來,躊躇著又道,“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