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數較大的同志這才表明他們的身份;原來是極為的;找到孫建軍就是要了解他在羅赫牽線搭橋下;和一些市級幹部不正當的權錢交易。
孫建軍知道事兒大了;一顆心跳得突突的,但他雖然膽小;卻極講義氣,無論如何不肯把羅赫供出來;只說是正常的商務往來,絕無其他特殊關係。
老同志問了很久,見孫建軍口風很緊;沉下臉冷笑一聲,道:“你和他沒關係?沒關係為什麼他會給你辦個□?你又為什麼這麼關鍵的時刻突然離開S城?是不是聽說了什麼訊息,過來躲避風頭的?”
孫建軍一臉無奈,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可前因後果又沒法說清楚,整個一打落牙齒和血吞,說是出來玩方便,人家當然不相信。審問陷入僵局,兩個同志也不著急,早做了打持久戰的準備,讓人把孫建軍待下去。
這是一間賓館的模樣,不足三十米的小單間,一張床,一個衛生間。有窗戶,但是全鎖死了,平且安裝了防護欄,四面牆壁都覆上一層特殊材料,摸上去軟軟的。房間裡找不到一點點堅硬鋒利的東西,連杯子都是紙的,吃飯的餐盤全是塑膠的,沒有筷子,只有塑膠小勺。
洗漱用品倒是一應俱全,有人把孫建軍換洗的衣服從旅行包裡拿出來,一件一件抖落開仔細檢查完畢,才放到櫃子裡。其餘行李自然都沒收了,這是要打持久戰哪。
等工作人員一離開,屋子裡只剩下孫建軍一個,他立馬就垮了,塌著雙肩癱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抱住腦袋。
完了,全完了。孫建軍在羅赫的幫助下,一直跟政府部門打交道,太明白官場上那幫犢子的貓膩了。這群官員,從上到下,有一個算一個,沒TM一個乾淨的。不查你是不查你,只要中央下定決心要查,從處級到局級再到廳級以上,哪怕小小隻是個科級,只要有權,蹲個十年八年都不算冤枉你。
孫建軍乾淨嗎?怎麼可能。乾淨你能和他們做生意嗎?輪到自己腦袋上,只有倆字“倒黴”!時運不濟命運多舛,怨得誰來?
不大一會功夫,又有倆人進來了,一個看著,另一個在桌子上放了筆和紙,一句話不和孫建軍說,連眼神交流都沒有,轉身便走。
孫建軍像只困獸似的在狹小的空間裡走來走去,心中焦躁鬱悶難以言表。他以前隱隱約約也聽說過這裡面的規矩,他現在已經和外界隔絕,不交代點什麼出來肯定是出不去的。但他能交代麼?交代那就是把羅赫給出賣了。孫建軍再膽小再不正經,也不至於作出這麼沒義氣的事。
不用問,這個房間一定到處都是監視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孫建軍想喊,喊不出來,想說,又能說什麼?他一輩子風光瀟灑,哪吃過這樣的苦頭,送來的飯吃不下,送來的水喝不下,連覺都睡不了,頭髮大把大把地往下掉,一洗臉散落一手盆。
然後是審問,讓孫建軍說,說和羅赫的關係,和他認識的過程,兩人生意的往來,翻來覆去刨根追底,問得孫建軍簡直快要崩潰:“我都說了,我真的都說了,你還讓我說什麼啊?!”
“你太不老實!”對面的人一拍桌子,“我告訴你,羅赫已經被我們逮捕了,正在接受調查,你想替他隱瞞,根本不可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孫建軍,哥們義氣是狹隘的觀念,當義氣觸犯國法,你就該舍小義顧大義,爭取寬大處理!”
孫建軍雙眼無神,低聲道:“能給我支菸嗎?”
年輕的和年長的對視一眼,年長的微微點點頭。年輕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支來,遞給孫建軍。他接過來,貪婪地吸了兩口。年長的道:“說吧,羅赫是怎麼幫你辦公司的?比如0X年你從銀行貸款400萬,手續是不是邢行長幫你弄的?”
孫建軍的手抖了一下,他把最後一小截香菸按在桌子上掐滅,蹭一把臉,澀聲道:“我想不起來了。”
年長的重重一拍桌子:“待下去,讓他好好再想想!”
孫建軍仰天躺在床上,他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黑色的預感,這一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什麼都擁有的時候不在乎,成天燈紅酒綠四處留情,可一旦全失去了,那些個風流快活就像水面上的漣漪,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孫建軍縮在被子裡一宿一宿地失眠,好多年前的往事從水底一點一點地浮起,清晰的如同昨日。他和羅赫稱兄道弟、耀武揚威,他們一起打架、一起喝酒、一起泡女孩子,哦,對了,自己對男孩子更感興趣。還有羅橋,那個傻乎乎的小豆丁,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還有,還有陳紀衡……
孫建軍突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