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中沒考上,唸的技校,學電焊,也不好好學,成天抽菸喝酒泡妞,不務正業。不知怎麼把個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人家不依不饒地找上門來,女孩子母親哭得聲嘶力竭,偏偏女孩子一臉漠然,當著羅成的面還說自己是心甘情願,氣得她媽一個巴掌甩過去,差點昏倒。

羅成花了一大筆錢,好說歹說把女孩子一家人勸回去,心裡堵得太難受,過來跟陳父喝酒。

說來也奇怪,陳父知識分子出身,在廠子裡是赫赫有名的行業標兵,算的一手好賬目,都說眼瞅著是未來廠子總會計師的接班人,一般職工不放在眼裡,偏偏和羅成這個大老粗走得近,彼此還有些交情。

羅成跟陳父喝了點酒,絮絮叨叨說著生活中的不如意。他和媳婦前年離的婚,原因是他在廠子裡勾搭上一個小師妹,媳婦忍不了。離婚一個月後跟師妹辦了喜事,弄得風風光光,沒想到大兒子羅赫一點不給他爸面子,當著那麼多客人的面,上前把一杯啤酒全潑在了師妹的臉上。師妹又驚又氣,尖聲高叫,羅成狠狠踹了大兒子一腳,羅赫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指著自己父親的鼻子:“我沒給她倒一壺沸水毀了容,算是手下留情!”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一時傳為廠內笑談。

羅成垂頭喪氣,長吁短嘆:“大陳哪,你說我怎麼就沒你這份福氣呢?你瞧瞧,嫂子沒的說,你倆孩子也好,一個比一個爭氣。你再瞧瞧我,唉——我這輩子……”

陳父耐心地聽著,時不時接幾句無關痛癢的安慰。陳母微笑著在一旁勸酒,畢竟是高學歷的人,寬慰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聽得羅成心裡舒坦了些,見陳紀衡和陳馨一前一後進了家門,才發現時間太晚了,便起身告辭。

陳母和陳父送到門口,嘴裡說著:“和孩子好好談談,別擰著脾氣”等等。陳紀衡和陳馨跟在後面有禮貌地道別,難免讓羅成又叨咕一遍人家孩子就是聽話之類的牢騷。

好不容易送走了醉醺醺的羅成,陳母關上房門一轉身便變了臉,深深地皺著眉頭:“怎麼聊得這麼久,下班也不讓我消停。”她值了一天一宿的大夜班,一連做了七個手術,累透的人,情緒極差。

“好了好了,我來收拾,你去歇著。”陳父忙著拾掇,“誰知道他今天又發什麼瘋,再不耐煩也不能把人家趕出去啊。”

“總之,下回少往家裡帶,要喝出去喝。”陳母揉著眉心往臥室裡走,瞧見陳紀衡,“去,幫你爸斂碗筷,傻站著幹什麼?”

陳紀衡和陳馨悶聲不吭地和父親一起收拾一桌子杯盤狼藉,再打掃地面。陳父拿著抹布跪在地上擦了好一陣子,覺得把油汙全弄乾淨了才算鬆口氣。有個嚴重潔癖的母親,弄得一家人在這方面神經兮兮,一切乾淨整潔得彷彿隨時可以去做展覽。

兄妹兩個都是加緊的時候,即使回家了也不敢鬆懈。畢竟陳馨壓力小一些,學到十一點就去睡覺了。客廳裡只剩下獨守燈光的陳紀衡,他側耳凝神,周圍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得到心跳,這才拿出懷裡早捂得發燙的捲紙。

這天陳紀衡睡得很晚,他把數學單元測試卷從頭到尾做了一遍,自認為正確率應該是百分之百。

孫建軍去偷考試卷紙,不是什麼心血來潮,也不是故意給老師找麻煩,事實上是,他打賭輸了。

羅成的二兒子羅橋參加區裡組織的航模興趣小組,他很聰明,又肯動腦筋,又肯刻苦,沒過多久,就成了老師眼中的寵兒,想推選他去參加市裡航模比賽。

航模這玩意在當時很先進了,孫建軍和羅赫他們從來沒接觸過。瞧見這麼個小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也的確挺好玩。不過孫建軍沒太把小豆丁羅橋放在眼裡,挺懷疑地問道:“比賽你行嗎?”

說完孫建軍就後悔了,偷覷羅赫的臉色。誰都知道,羅赫生平最恨的是父親羅成;最尊敬的是母親,也就是羅成的前妻;可要論最疼愛的,絕對是自己的弟弟羅橋。羅赫學習不好,又愛打架鬥毆,是老師家長眼裡品質最差的學生,但對弟弟羅橋沒的說,一聽孫建軍這話就不樂意了,要不是羅橋在場,非給孫建軍一個脖柺子不可。就算沒給,臉色也十分不好看,瞪著眼睛:“我弟弟不行,那你行?你去給我比一個?!”

孫建軍訕訕地笑,沒敢吭聲。

羅橋並不著惱,舉著小飛機,眼裡閃著自信的光:“參加比賽試試看唄。”

“我弟弟肯定行,用不著多說。”羅赫對羅橋信心十足,斜睨著孫建軍,“這樣,我弟弟要是得了前三名,你去做一件事。”

“沒問題。”孫建軍拍著胸脯,又反問道,“要是沒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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