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總覺得……怪怪地……不過也怪他不好,本來就是傷沒好全的人,不在家好好歇著,偏要強撐著,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畢竟是顧曉天親手打傷的人,就算對楊帆有意見,但聽口氣還是愧疚和擔憂比較多一點,林意聽在耳朵裡,又是一陣沉默,表面上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看向揚帆的眼神裡卻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種難以描述的低氣壓心情持續了一整天,在這一整天的課上林意總是剋制不住自己的視線飄向前排楊帆那裡,每次看到他頂著一頭繃帶坐得筆直神情專注地傾聽的時候都會讓林意感到煩躁,從牙齒裡蹦出一個“切!”字,然後就會靠摔手中的筆和用手亂扒頭髮來宣洩,到後來筆頭芯子都被摔掉了,頭髮都被扒成了雞窩,每次煩躁過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注意楊帆的一舉一動。
可以看得出來腦震盪還是留下了一些後遺症,比如集中精神聽講了一段時間之後會出現頭暈眼花的症狀,經常看到他在聽課期間摘下眼鏡用手指擠按眼部穴道的動作,偶爾也會看到他從放在桌上的小藥瓶中取出幾片藥片混著溫水喝下去,從背後看不出他的臉色,但還是可以看到他緊緊握住保溫杯的發白的指節。
每當這時候林意總會心想:這白痴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撐不住啊?
然後就會更加煩躁,生氣,從膽邊冒出一股怒火來,氣得他又開始胡亂扒頭髮,扒完之後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又是一陣迷茫,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氣些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啥生氣,總之就是兩個字——奇怪!
這樣奇奇怪怪地過了幾天,每天都在莫名其妙的生氣和煩躁中消磨地一天比一天更氣餒,從那次掃地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過說話的機會,甚至身在同一個教室裡也完全就像兩條永遠也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一樣,楊帆還是每天都盡職地履行著班長與優等生的職責,而林意呢,每天都在魂不守舍中度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丟了魂,以前調皮搗蛋的勁道也沒有了,整天就只見一頭亂髮的他趴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要麼支著下顎發呆,要麼用已經報廢掉的筆頭粗魯地在桌面上劃拉出氣,嘴裡還在嘰嘰咕咕地嘀咕些聽不清的話,也沒人敢去招惹他。
悶悶不樂地揹著書包垂著頭慢騰騰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意沒精打采地用腳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一抬頭再次看到了張沐晨那張臉上的笑。
吐了口氣,又來又來,這幾天每天經過這條路都會不出意料地看到他的嘴角擒著這種古怪的笑容,而且每天笑意都會加深,到了這天已經完全進化成洋洋得意的笑容了,讓林意想起了小紅帽裡的大灰狼,頓時腦袋都開始發痛。
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童心洋溢,一臉歡快地邊烤香串邊哼歌的男人,林意用忿忿的語氣問道:
“晨叔,你到底在高興些啥呀?”
“我在想到時候請客的話到底要準備些什麼呀,你說呢?是自己做好還是去飯店好?晨叔生意不好,積蓄可不多呀。”
林意眼角抽搐:
“你還在想我和他能冰釋前嫌?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張沐晨故作神秘地牽起嘴角:
“萬事無絕對啊,小男子漢。晨叔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經驗告訴我,這是絕對有可能的。”
林意想想還是覺得無法接受,再加上年少氣盛,更是聽不進所謂的經驗之談,哼了一聲,掉頭就走,同時也忽略了張沐晨在身後的自言自語:
“班長,唉……班長還真是樣好職務啊……”
……
16
16、第 16 章 。。。
有些事情你翹首期盼著它的發生可它連個屁都沒有,有些事情你死也沒料到它會發生可它偏偏“跐溜!”一聲發生了,真是叫人目瞪口呆……
這天中午,顧曉天因為學校離家比較近所以回家吃午飯去了,班裡的同學不是在吃從家裡帶來的盒飯就是趴上桌子上午休,整個教室安安靜靜地,就只剩下勺子觸碰鐵質飯盒的摩擦聲與竊竊交談聲,外面的太陽光暖洋洋地在眼前搖啊搖,搖得人眼睛發倦。
林意從外面吃了碗酸辣粉回來,經過楊帆那空蕩蕩的座位的時候心裡還疑惑了一陣,心想這傢伙不是一向吃完飯就坐在自己位子上覆習功課的嗎?現在這是跑哪兒去了?
疑惑歸疑惑,但也只是一閃即逝的念頭而已,乖乖窩在最後一排自己的座位上,林意本來準備趁著午休的時候好好補一下眠,但是剛在桌上趴了一會兒肚子裡就開始一波波地抽痛起來,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