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傅斟又氣又急,已全無章法,只胡亂揮舞著手臂。很快被君先生逼到了房間的邊緣。這時的傅斟已經脫力了。整個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筋疲力盡的的倚在牆壁上,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君先生。君先生一手揪住傅斟的領口,另一隻手捏緊拳頭,眼看著就要落到下,卻在距離傅斟的臉孔一寸遠的地方生生收住。那隻拳頭微微顫抖著,關節捏的咯咯作響。最後嘭的一聲,落在了傅斟的小腹上。傅斟哼都沒哼一聲,軟軟的倒在地上。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手足無措的呆立在一旁。君先生雙手插在腰間,面對著牆壁,雙眼噴火。房間裡只剩下傅斟劇烈的喘息聲。
靜默了片刻光景,君先生俯□,將傅斟一把攬起,拎著回了房間,直接丟在床上。傅斟摔進床裡,皺著眉,弓起了身體,手一直按在肚子上。那一拳想來打得不輕。
君先生在床邊上站了一會,一臉怒容的幫傅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往門外走去。
傅斟叫住了他,聲音嘶啞而悽慘的說:“君飛揚,你對我所做的那些,到底是因為……還是因為內疚而做出的補償?或者說,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誤解。”
君先生在門口收住腳,忽然轉過身,我以為他要衝過來教訓傅斟,趕緊側身擋了一下。可他並沒過來。只是惡狠狠的對傅斟說:“你喜歡怎麼想,隨你。我說過的話永遠作數!”
說完,甩手出門。房門被重重帶上,咚一聲,震得地板直顫。緊接著,樓下傳來車子的引擎聲。
以前傅斟說,他信君先生,無論發生什麼,都堅定的相信。現在他卻開始懷疑自己了。一旦察覺到謊言的存在,那麼往前追溯,所有的“信”,就不再“可信”了。
他們之間的信任,彷彿是在內心裡自欺欺人磊起的一面虛幻的石頭牆。日復一日,這牆高聳入雲綿延萬里,卻沒實在的泥灰溝邊填縫。一旦抽出其中的一枚小小石子,牆就轟然倒塌了。
傅斟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手指緊緊抓著床單,一臉的痛苦。我小心的詢問他哪裡疼痛,是不是傷到了內臟,他只沉默不語,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一般。
就這樣過了好久,傅斟突然一下從床上彈起,眼睛望著我,叫道:“信呢?”
我疑惑的想了想,說:“剛才你叫阿君上樓時,信不就捏在你手裡?”
他聽了這話,翻身下床,朝三樓跑去。我跟著他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進了最東邊的房間,一眼就看見信封平躺在茶几上。傅斟衝過去捏起信封,長出了一口氣,忽然覺察到了什麼,拿起信封開啟,裡面是空的,他不甘心的將信封倒過來狠狠的抖,依舊什麼也沒有。信紙不翼而飛了。
傅斟用力的將信封拍在桌子上。用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我追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用手捶打著額頭,焦急的來回走了兩步,無來由的大叫道:“是安哥,一定是安哥。完了。”
又立刻大聲的喚來阿三阿權,吩咐他們帶上些人,立刻去追。一定要追到安哥。追上之後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將人帶回來。
兩撥人追出去之後,傅斟依舊坐立不安。急躁而焦慮的守著電話,眉頭始終沒有開啟。
過了約莫一小時的光景,阿三阿權沒有回來,另一夥人卻上了門。來人對我和傅斟說,九爺有請,要我們一起過去。傅斟推說要等人,晚些時候再過去。來的人說不用等了,要等的人如今都在貝當路的小公館呢。只差我們倆了。
然後,不由分說,強行將我們推上了車。
35
35、第35章 埋伏 。。。
貝當路九爺寓所,殺機四伏,燈火通明。
客廳裡影影綽綽身影浮動。有人匆忙進出,也有人被胡亂拖出來,一片血肉模糊,看不清臉面。
我和傅斟被直接帶進了小書房,下人進來倒了杯茶,並傳話說要我們坐在這裡耐心等,至此便再無訊息。中間傅斟坐不住,想出去看看,被門口守衛客氣的請了回來。
室內只剩我們倆,對坐於茶几兩端。手裡雖捧著茶杯,卻全沒喝的心思。我問傅斟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他看看我,不說話。我再三追問,他逼於無奈,簡明扼要的對我講述了那封信的內容。
在信裡,毓婉姨媽告訴傅斟,傅元白的死,是君先生一手策劃的。傅元白與君先生一直為了執掌大權明爭暗鬥。本來傅元白設局要除掉君先生,不知為何走漏了風聲,於是君先生先下手為強,製造意外,弄死了傅元白。毓婉姨媽無意間聽到君先生於手下人的對話,隱約猜測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