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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籤。
最後的底線。
唐佑護著臉,臉上不能見傷,否則在學校混不下去。
西裝男倒也配合,踹的都是胸腹,唐佑一身冷汗,喊不出聲。偶爾一兩聲悶哼也是猝不及防胸腔壓迫所致。
當一個人身體承受的傷痛達到極限時,大腦會選擇中止工作。
一個人的毅力有多大。
唐佑堅持了幾分鐘。
然後,暈了過去。
很明顯,許老爺子沒有在耗下去的耐心,面對昏迷的倒黴蛋,沒有潑冷水什麼,只是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印章泥。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許老爺子的口袋裡,就是有印章泥。
對付活蹦亂跳還死不配合的人不容易,對付昏迷沒有意識的人還能沒有辦法麼?
雖然,許老爺子更想要的是唐佑的簽名而不是一個爪印。
唐佑被拎起爪子,摁了一手的印章泥,昏迷中領悟了什麼叫做“畫押”。
“啪”一聲,鮮紅的爪印。
蓋棺定論。
一行人很快離開,扔下昏迷的唐佑。
當新的一天到來時,唐佑睜開了眼睛,第一眼沒看到黑色皮箱,鬆了口氣。
咬著牙坐起,整個人剛剛豎起來,鼻子就開始不要錢似的流血。
唐佑用手背擦一把,這才發現手上已經幹掉的印章泥。
心中立刻明鏡似的:好古老的方法,竟然還是畫押。
唐佑捂住鼻子,慢吞吞走到衛生間清洗,嘩嘩的水流聲讓唐佑煩躁:見鬼的老頭子。
折回客廳,手機震動,竟然是銀行發來資訊。
卡內匯入五百萬。
唐佑忽然洩了氣,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唐佑回宿舍躺了一天。
想想,程子涵從開學以來,就沒在學校出現過。
唐佑盯著程子涵的空床,半天不眨眼,目光有點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宿舍裡除了唐佑,沒有任何人在。
最近方逸豪談了女朋友,是個大一學妹,很可愛,經常往宿舍裡送愛心甜點,方逸豪趁著週五,帶女朋友出去看電影。
顧一鳴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轉性了,以前都是他那表弟楚念一聲不吭跟著他,最近跟個什麼似的一直粘著楚念,不在也很正常。
當然,唐佑不知道這些事,都是方逸豪有事沒事隨口說出來的。
鬧鐘指標指向十點半。
晚上十點半。
隔壁宿舍不知道有誰生日,一直吵吵鬧鬧沒個停歇,各種版本的生日快樂歌,鬼哭狼嚎。
壽星還戴個聖誕老人帽一個個宿舍送小蛋糕。
到了404,砰砰砰地敲門聲,唐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正想著要不要裝個死先,門外傳來:“開門啊!開門啊!我知道你在家!你別躲在裡面不吱聲,我知道你在家!”
果然是藝術系的,真是……標新立異地瘋啊。
唐佑下床,開啟門,由於他的動作太慢,以至於那群過生日的以為真的沒人,唐佑開啟門時,那群早就竄到另外的宿舍去了。
透過陽臺的窗戶,一輪明月靜靜地掛在空中,賊亮賊亮的。
快中秋了。
唐佑還是忍不住撥打許欽辰的電話。
一如既往地關機。
接下來幾天,唐佑過得很平淡,食堂、宿舍、教室,三點一線。
仍舊天天打電話給許欽辰,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關機。
有時候唐佑會很焦躁,許欽辰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以許欽辰的性格,他會將一切處理妥當,不會讓伴侶感到任何不安。
而現在,幾乎是失蹤的情況。
唐佑有想過是不是許老爺子採取了什麼措施,使得許欽辰聯絡不到自己。
除了這個理由,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來說服自己。
有時候,唐佑覺得自己真的是多此一舉,已經答應離開了,為什麼還天天抱著手機試圖聯絡?為什麼還找那麼多聯絡不到他的理由?
就像是一對戀人,先變心的那個,心裡還期待著對方的矢志不渝。
這份感情,唐佑始終被動得很,所有的主動角色都是許欽辰來扮演。
許欽辰要求的在一起,唐佑順勢答應。
許欽辰單方面對唐佑好,唐佑順勢接受。
許欽辰規劃未來,唐佑只是探頭一看,儘管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