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哲出來就看見嚴黎屈膝抱腿,把自己蜷成一團,孤單無依的樣子,身邊擺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白開水,兩粒白色的藥片靜靜地躺在杯蓋上。他走上前,把感冒藥吃了,然後自顧自的躺上床,閉目小憩。
“你還是回去吧。”嚴黎咬著煙道,目光看著窗外銀簾似的雨陣,連綿不絕,令人平靜。
“為什麼?”鄒哲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臉部朝外,看著他躲在陰影中的眼睛。
“我只帶了一個人的裝備,你強行跟我一起去,可能會死。”
他沒有在說笑,什塢南線,每年徒步穿越能夠全身而退的不到十個人,基本都是身經百戰的專業戶外探險愛好者,傷亡報道卻是層出不窮,像鄒哲這樣匆忙進入,真的可能會死。
“反正都死過一次了。”鄒哲看著他,輕笑,“你這次不會讓我死的。”
50。
雨還在下個不停,嚴黎抹去順著額頭滑落到眼皮上的雨水,回頭去看跟在身後艱難跋涉的鄒哲。
“裹緊點,不要感冒。”他還是忍不住叮囑。
鄒哲把稍微敞開一條小縫的防雨布抓緊,一手揪著領口,免得雨水打進去。
腳下的路很不好走,叢林小道是由碎石鋪成的,一道一道石坡連線出現,耳邊還能聽見大江奔騰的嘶吼聲。因為天氣惡劣,當地已經封山,不允許遊客進入什塢地區,所以嚴黎帶著他趁夜走小路摸進來,摸黑走一段路才開啟狼眼手電照明,確認方向無誤再繼續。他們要徒步走到進什塢最後一個補給點,因為徒步探險而自然聚整合的小村落,本來是可以開車進來,但是封山之後只能用雙腳走過去。運氣好的話,他們還能趕在第二天出發前睡上幾個小時。這段路,已經是真正的徒步開始後最平坦的一段。
真是自作自受,鄒哲在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