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能看出其中不少都是抓拍的。撇開鄒哲鏡頭下刻意擺出的無害姿態,他的真實狀態應該是具有攻擊性的,特別是因為某些事而心神不寧懶得掩飾時。
鄒哲很聰明,要會主動索取自己想要的,坦率的近乎直白。而不像何寄安,使出種種手段逼迫、誘惑對方主動獻出一切,即使像嚴黎這麼肯包容體諒他,時間一久也會感到疲倦。
他已經等待了太久,多無私的人也想要在自己全情付出之後得到些許回報,而不是見識過無數次的敷衍手段。
嚴黎仔細看完手上的照片,便站起身來,把東西依舊放進檔案櫃裡收好。臨走時他想了一下,還是把那份應該在中午就吃掉的盒飯帶走,這麼浪費食物總歸不好,回公寓之後熱熱還能當宵夜。
工作日結束後的寫字樓空蕩蕩的了無生氣,只有巡邏的保安跟他打了招呼。嚴黎與他微笑道別,乘了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裡也很空曠,嚴黎提著沒什麼分量的塑膠袋無理由的覺得有些心慌。他放慢腳步,豎起耳朵探聽周圍的動靜,果然遠遠地像是有人在說話。
走過一排擋人視線的立柱,嚴黎這才看清離自己停車位不遠的地方的確有兩個人。
他立即住了腳,眯著眼睛打量那兩人,發現其中一個分外眼熟時才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嚴總。”章爾喜看到嚴黎又笑得猥瑣起來。
不用他開口,嚴黎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於是點點頭算是見過了。
章導就摸了摸鼻子不再去撞他的軟釘子。
鄒哲一眼就看到嚴黎提著一個塑膠袋,看沉下來的形狀便知道是盒飯。他早知道今天嚴黎去過攝影棚,但是正巧他正在拍攝中,所以沒有見到就走了。
其實他之所以答應章爾喜一起過來等嚴黎,也是存了那麼點小心思的。
“你晚飯還沒吃?”鄒哲抿抿嘴唇,相當熟稔的伸手去接嚴黎的車鑰匙。
嚴黎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才回答:“午飯。”然後也從善如流的把鑰匙遞到青年手中。
於是鄒哲眉梢眼角都頓時鮮活起來,只是礙於還有第三人在場,只能先按捺住,低聲問嚴黎:“我陪你去吃飯?”
章導豈是個不識時務不懂風月之人,當下走出三步遠,東張西望作望風狀。
嚴黎沒來得及回答,耳中卻隱約聽到似有似無的衣料快速摩擦聲。他的身體動得比腦子快,立即低喝了一聲:“都上車!”
章爾喜立馬青蛙一樣的蹦了回來,拉開後車門就爬了進去。
鄒哲反應也快,立即坐上駕駛位,等嚴黎也坐好便乾脆的說了一聲“我來開車”,然後迅速將車啟動。
34。
等鄒哲開著車一路狂奔,最終停在安全地帶,章爾喜已經在後座翻了十幾個跟斗,吐得稀里嘩啦,滿車廂都是嘔吐物的酸臭味。
嚴黎一等車停下來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離了十幾米遠才敢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鄒哲也跟他一樣,捂著鼻子滿臉嫌棄,一點也不尊老,根本沒想上去幫忙。
章導好不容易吐乾淨了,這才把身上衣服脫得差不多,只穿著一條花褲衩下了車,而且很有自知之明的離他們幾米遠。
這裡已經是何家的地界,何寄祥主管,繞過前面那條小巷就是大橫臺最繁華的花街,料那夥人不敢追到這裡惹事。
“嚴先生,又是找你的?”鄒哲把氣喘勻了,這才走過來扶著嚴黎肩膀,語帶笑意。
嚴黎沒直接回答,垂下眼睛算是預設,腦中念頭一轉忽然問道:“你的車開得不錯,練過?”
鄒哲就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在A國讀高中時玩兒過一陣。”
嚴黎也知道他是讀完高中回的H城,沒上大學直接出道的,於是沒再多問。倒是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章爾喜不滿的大叫:“鄒哲你太不夠意思了,也不先說一聲,我頭一次坐車吐成這樣。”
鄒哲就白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你是想吐還是想死?”
於是猥瑣的章導沒再說話,垂頭喪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手裡攥著錢包跟手機,自己打道回府。
鄒哲把章爾喜轟走了,這才轉過臉笑嘻嘻的衝嚴黎說:“走吧,我陪你吃晚飯。”
嚴黎瞟了他一眼,點點頭算是首肯了,鄒哲就歡歡喜喜的把他的手握住,兩人手拉著手並肩往外面走。豈知走出去沒兩步,迎面就撞上去而復返的章爾喜。
“嚴先生……”章導臉色卡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