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人的聲音有些氣惱,嵐廷旭只得答應下來:“好吧,那就後天。”
他以為通話就此結束了,不料莫鎮宇突然問:“我想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你到現在,都一直沒結婚?”
殊不知嵐廷旭最怕別人問這等私事了,平時他下意識地把感情問題排除在外,只一味沈浸在波瀾不驚的單身生活裡。“我沒法回答。”
雖然答案不盡人意,但對方至少還算誠實,莫鎮宇不再為難他,卻無意中挑起了對於嵐廷旭來講十分敏感的話題:“沒結婚,那總有私生子吧?我不信,這麼多年,為你傾倒的女人連一個都沒。”
他等了許久那人才開腔了:“我在上班。”口氣十分冷硬。然後電話就斷了。
看著手中的大哥大,莫鎮宇的眉梢染上了森森寒意。
殊不知,如果此刻他在他面前,將會看見一抹痛苦之色覆蓋了那張瞬間就老了幾歲的臉。
擠走了常博遠,金書延本來很得意,哪料到嵐廷旭的棘手勁比起常博遠那是有過之無不及。
常博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怒起來比大街上的潑婦還要口不擇言,而嵐廷旭也會生氣,但是隻有在原則被觸犯了的時候,就算生氣也是極其隱忍的,不會那麼露骨。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絕不退讓,據理力爭,直到說服所有的人,讓他們接受自己的觀點為止。
雖然他知道嵐廷旭的固執,但對他並不十分了解,以為自己能夠壓住他,讓他匍匐在自己的官威之下。因此在第一次縣委常委會上,他表現得十分強勢,以此提醒他誰才是這裡真正的主子。嵐廷旭在縣政府工作的時間的確比他要長,然而他並不善於拉幫結派,至今仍是孤家寡人,這無疑是他的致命傷。他一開始就有把他變成傀儡的打算,讓他有職無權,成為自己的附屬品。
但他沒能如願以償。
當副縣長時,他為人低調,是因為權力有限,很多事他都管不了,成了縣長,自然不一樣了,所謂在其位謀其職,他的責任心變得更強。所以事事較真,不肯妥協分毫。加之他本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又常常為民著想,他提出的建議都是合情合理,甚至積極向上,就是想找個不贊同的理由都找不到。
所以金書延覺得十分窩火,這家夥才上任就不給自己面子,那以後還不騎到他頭上去了?他不像嵐廷旭,他在乎的只是他的權力還絕不絕對,他的面子還完不完整。人民的利益?那些都是狗屁。所以在他眼裡,嵐廷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甚至是有些做作的,只是他為官清廉,難以把他整下去。因此在會議結束後,他心裡很不舒服,以至於吃晚飯的時候,嘴上都忍不住埋怨。
這頓飯做東的人是陸政山,他和金書延幾番往來,已經混到了接近八分熟的地步。依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以及超厚超無恥的臉皮,想必那人很快就會變成他的俘虜。
他現在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表面看上去多麼不容易接觸的領導,只要對症下藥,施予好處,遲早能將其攻破。他們的冷若冰霜,清白廉潔,大多時候都是裝出來的,說白了,那不過是一層讓人覺得他神秘莫測的麵皮罷了。實則,他還不是跟常人一樣,要吃喝拉撒,有七情六慾,懷著妒忌、貪婪、好色之心。等雙方混得熟了,也就原形畢露,不堪入目了。
作家的話:
反正我寫的官場,票數不給了力也很正常,我看我還是別再瞧著人氣榜了… …~~呵呵~~其實我很享受我所寫的字,因為這是我的思想,我把我的思想拿給你們看,本就很爽~~~哈~~~劇透了一下,真相大白不遠了,考慮到兩人才有了肌膚之親,總不可能瞬間就翻臉吧~~需要過度,需要配角上場,所以還是希望大家能認真看就認真看看吧~~親~~~~
☆、26
當了解到金書延的心結是嵐廷旭時,他立馬來了勁,用各種惡毒又隱晦的言辭,將嵐廷旭罵了個體無完膚,直到金書延心情舒暢為止。他深知,要籠絡當官的,不僅要和他趣味相投,還要同仇敵愾才行。果然,在他的一番表演之後,縣委書記對他親近了許多,一口一個小陸,叫得他渾身酥麻,就差那玩意翹起來了。他一興奮就不由變本加厲地討好起來了:“你瞧他的名字,嵐廷旭,不正是‘蘭亭序’的諧音嗎?蘭亭序講的什麼,金書記你應該明白吧?這名字分明就是對當今政壇和社會的諷刺!他的父母還真以為自己的兒子是聖賢嗎?簡直是笑話!”
金書延也不發話,只臉色冷森地聽著,眼裡間或閃出一絲寒光,就像在擦拭心中那把毒刃一樣。
萬事開頭難,才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