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事,太過丟臉,所以他看起來既氣憤又頹廢。他發誓要阻止那兩人的不倫之戀,結果卻是自己被殘忍地掃地出門。
他蜷在牆角,用手捧著嘴角那痛得他咬牙切齒的傷口,心中充滿了強烈的報復欲,卻又覺得有莫鎮宇在,似乎無處下手。就在他一邊舔傷一邊算計的時候,黑暗中響起一把熟悉聲音:“和老情人約會,應該是一件愉快的事,不知王市長在偷偷哭什麼?”
本來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洩,加之對方的揶揄,王天如沒好氣地竄起來,惡狠狠地開啟了燈。
一時間,房裡燈火通明。絲毫不漏地照亮了那個人嘴角的諷刺。
“你還好意思說,明明知道他們兩人亂搞,你卻拖到現在才給我講!”
面對他的氣急敗壞,那人也不怒,只是說:“說與不說,都是我的權力,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資本來指責我?別忘了,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王天如依舊為自己打抱不平:“但是我也給了你想要的東西,這是公平的交易。這麼多年,老子堂堂一個副市長甘願躺在你的身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何必如此地無情無義?!”
那人笑了,像是非常欣賞他的無恥:“對,是我的錯。”接著他朗誦詩歌一般地,悠揚地詼諧地說:“畢竟我們有過真摯的感情,它完全是能夠經歷住歲月的。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湮滅過,每次與你見面,都是為了一解相思之苦,可你越來越松,讓我無比失落……”
“你!”聽言王天如大怒,“莫紹輝,你居然跟蹤我!”
不錯,對面的人正是龍華集團的莫大老闆,只見他優哉遊哉地走過來,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紐扣──那是偽裝過的竊聽器。“我一直覺得你人品不怎樣,沒想到竟是那樣的卑劣。我真後悔和你上了床,誰叫人年輕的時候,總是迷戀膚淺的外表。”
自尊被踐踏在別人腳下,王天如的臉色可怕之極,要不是出於對他習慣性的忌憚,恐怕早就發飆。不過他忍住了:“你說我,你又好到了哪兒去?”
“是,”莫紹輝點頭,“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還沒有泯滅人性。否則我也不會收養嵐廷旭可憐的兒子。但是你要搞清楚,”他忽地變得疾言厲色,“不是我毀滅了你和他的愛情,而是你自己利慾薰心,將那段愛捨棄。你從來沒有提起你的兒子,你的眼中只有金錢和權力。有如此下場,也不足為奇。”
說完這些話,莫紹輝抬起腳朝門外走去,“王天如,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就算你現在光著屁股,跪在我的面前,我也絕不會──操你。”
嵐廷旭生產之後,身子一直沒有恢復。為了照顧他,莫鎮宇將嬰兒送到了醫院,畢竟是早產兒,他不敢把它留在條件惡劣的家裡。即便他捨不得。
雖然男人這次分娩,他充當了重要的角色,總體來說做得不錯,但還是有不少瑕疵。要不是嵐廷旭提醒他剪掉臍帶,他還沈浸在那無限歡樂裡,差點導致對方傷口感染。後續工作不太到位,畢竟缺乏經驗,嵐廷旭生完後,下體一直髮炎,他怕有後遺症,要送他去醫院,然而遭到男人的拒絕。
“別擔心,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你負責把我的營養搞好就行。”
“這還用說嗎?”莫鎮宇俯身親了親他,“我已經買了十幾只雞,養在後花園裡。”
“你身上的錢還夠嗎?”嵐廷旭也知道這段時間家裡的開銷情況,如今他沒有工作,莫鎮宇也無暇到外面做事,他不由擔心,經濟會不會陷入拮据。
“你放心。”莫鎮宇一開口便試圖打消愛人的顧慮,“我以前在那家廠裡做事的時候,幫他們發明了一種機器,倒也賺了一些錢,計劃著用,再支援幾個月沒有問題。”
嵐廷旭頓時明白他說的那個廠是個什麼地方,不由想起那些兇惡的毒蛇,連看一眼都讓人驚心膽顫,何況被咬一口,而且還是故意的。他情不自禁地抓住男人的手,去摸他殘缺的手指:“鎮宇,再缺錢,也不要做傻事。錢可以想辦法賺,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要知道,健康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莫鎮宇直覺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便趕忙轉移話題:“對了,廷旭,你說該給我們的兒子取個什麼名字?”
嵐廷旭笑了:“什麼都好,不用過於挑剔。”孩子不缺胳膊不缺腿,就已經是上天給他的眷顧,何況還長得那麼可愛,他真的是由衷地感到幸運。
莫鎮宇點了點頭,又說:“醫生說我們的兒子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基本上沒有大礙,等它長好一點,我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