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伸手就想去摸季淩的額頭。
“我沒事，可能有點累了……”季淩回答道，伸手抵住了額角，這個動作也避開了凌子棟伸來的手。
微微尷尬的縮回手，凌子棟的心中一冷，但臉上仍是柔似春水一般，“那就早點休息，工作終歸是做不完的，你也不要太拼命。”
“恩，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會兒就睡。”低著頭狀似認真的看著手邊的檔案，實際上從回答的口氣便能聽出不耐煩與敷衍，即使季淩自身認為已經掩蓋的很好。
凌子棟看了一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的男人，忽然心生悲涼，自己現在還真成了怨“婦”了，“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掩上門前，仍是不忘望了一眼門內，裡面的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般，閤眼攤在椅子上。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麼，當欺騙成了生活的主要新增劑，那麼他還能指望什麼。很久以前他便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了，因為對他來說，如果是要達到目的，在現實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為什麼不能找一條最好的捷徑……所以他不顧一切的做了，只是一切到了最後，當自己也成了假面具下的被騙者，這到底算不算因果迴圈呢？有多少天了，都是如此，找不同的理由藉口來敷衍，原來自己的身體已經如此不堪，已經對他毫無吸引力了麼？站在鏡子前，凌子棟摸著自己的臉頰，仍是那樣的細嫩，甚至已經缺乏了男人應該有的粗糙感，這樣一張臉，加上這刻意壓制而纖細的身材，若是被拋棄了，還能做什麼，靠什麼存活……一直以為自己的名字邊已經烙上了一個為季淩的印記這樣便是完美無缺，卻忘記了，那隻不過是個印記，隨時都可以擦去出現在另一個名字的旁邊……
臉頰輕靠在玻璃上，冰涼的感覺，看著一顆顆水珠從玻璃上滑下，心中一片空白。
林曉皺著眉看著剛剛審批透過的月度報告，這是第幾份了，這幾天季淩根本完全不在狀態，簡直就是拿公司開玩笑，昨天那份合同上的軟條款那麼明顯竟然都沒有看出來，若不是他及時阻止，那可是上億的損失……今天更好一天也就稽核了這麼一份報告，林曉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若是錯誤的地方沒有看出來也就罷了，竟然還將正確的地方改錯了，這一個零的差距可不小啊……他甚至考慮自己是不是該當回小學生，向老總裁報告了！
“啪！”將改好列印的月度報告再次摔到季淩的辦公桌上，“簽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本來就沒什麼錯誤的報告竟然稽核之後成了錯誤百出的垃圾，林曉覺得自己已經夠給面子了。
翻過報告看了幾眼，“這份不是我剛看過麼？”季淩看著一臉怒氣的林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這公司除了他以外，也就林曉最大了，這還能有誰感得罪上司不成。
林曉幾乎想破口大罵，“我重新看了一遍，修改了一下，你再籤個字。”強壓下那些已經離他很久遠的xxx字眼，林曉沉聲道。
“哦。”聽得如此，季淩大筆一揮，連看都沒有再看便籤了字。
林曉不知道該驕傲自己竟如此受信任呢，還是責怪季淩的不負責任，權衡之下還是覺得後者居多，“你就不怕我挪用盜用公款？”
“呵呵，怎麼會？”季淩想也沒想便道，也沒注意林曉帶著火氣的話語，腦海中依舊是夜魅一扇一合的嘴，為什麼就是不記得，而且現在連那張嘴也不甚清晰了，想依靠口型來判斷話語也成了不可能。
看著再次陷入沉思，完全忽視了自己存在的季淩，林曉有些洩氣，心中的火也散了很多，就是很不爽。不過，好吧！季淩這幾天確實是不對勁，作為他在公司的半個導師，林曉決定還是關心一下，做一下知心哥哥，“你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話一出口，林曉自己都覺得便扭，這怎麼聽怎麼像另一個性別的閨蜜才會問得話……
不過本就有些恍惚的季淩自然是不會發現這些細節，只覺得自己一直愁腸百結的事，若是有個人能和自己分擔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你說要是你已經有了老婆，可是忽然發現自己對老婆的可能並不是愛，然後這時候有來了一個貌似自己愛上的人，你該怎麼辦？”知道林曉不是HOMO，季淩換了個說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你發現你不愛凌子棟了？”林曉驚喜的問道，神情上的喜悅像是中了百萬大獎。
“額？你好像很開心？”向來也算深藏不露的林曉竟然有這麼明顯的表情，而且他這問話是不是太直白了，本來還想含蓄的發文的季淩發現，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可以這麼說吧！我似乎不愛他……”其實應該是從未愛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