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李燁仍是一臉擔憂的問道,原是打算不再搭理凌子棟了,也答應了唐禮不再多管閒事,可是當這孩子像一條流浪狗似的,紅腫著眼睛出現在自家門口的時候,那顆心卻是如何也殘忍不起來了。
“不用了,我想問,上次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李燁,這件事是重點,他求過李燁好幾次。是呀!他又怎麼能一人承受這苦難,讓那兩人逍遙,這不是他凌子棟的作風。
“那是犯法的……”李燁無奈,壓低了音量道,其實當時他拒絕的時候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可是凌子棟卻是再三的提起。
“只是找他過來,談談,我保證他不會有事。你和那個唐禮不是很熟麼,你讓他幫幫忙好不好?”凌子棟央求道,蒼白的臉色令他看起來尤為的可憐。
李燁無奈,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好,但我不保證唐禮會答應,而且你得答應我,一定不能出什麼事?”從來拒絕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沒有成功過的他,這次無疑也是垮臺了,回去應該會被唐禮嘲笑吧!
“恩,好!”終於露出了幾日來難得的笑臉,凌子棟清楚,只要李燁答應,這事就八成是可行的了,這是他跟著李燁多年下來的經驗。望著自己這幾天因為洗碗而割破的手,有多少道,他每天都細細的數著,他要讓那個男人十倍還給他……隱隱閃爍這淚光的雙眼中是無法泯滅的……恨意。
“為什麼一個人來醫院?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季淩一走,李牧庭就跟機關槍似的開始對著夜魅“審訊”。
拉著頭髮,夜魅心中對於李牧庭想要問的問題是什麼是有數的,只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要想到應對的方法,哎,怎一個難字了得啊。“你們不是都沒空麼?佑一回了日本貌似要幾天才能回來。而你也在忙新開張的自助餐廳,不是麼?”
這麼一說李牧庭倒是無言以對,確實自己這幾日一直在也沒面前抱怨著工作的繁忙,當然是因為這麼說可以得到夜魅的免費按摩的好康,“好吧!那你總該對我們說一聲,時間的話,擠一下,還是有的。”嘆了口氣,李牧庭道。
一邊躲著的andy也有樣學樣的嘆了口氣,季淩這麼快走了,他的戲也就很快散場了,真是無聊啊!不過眼前老闆和夜魅的現在的情形,明顯是夜魅吃定了老闆。老闆那抱怨的小媳婦狀,還挺有趣的,他決定繼續看,別枉費了他跟蹤這麼久……殊不知矮身躲在盆栽後面偷看的他也已經成了來來往往人的戲了,幾乎每個走過的人都會瞄上一眼,這個奇怪行為的男人。
“我不是忘了嗎?”夜魅吐著舌頭,一臉歉意,這種時候,特別是肯定是自己有錯的時候,道歉還是最有用的。他自然是不會告訴李牧庭他是因為覺得蛀牙丟臉才隱瞞,所以麼……
“下次記住!”像是小學老師訓教一般,李牧庭冷著臉道,這次的事,特別是在看見季淩之後,他著實是氣的不輕的。
“恩恩!”認真的點了點頭,下次要是再蛀牙,他就直接拿個鉗子拔掉,補個牙真不是一般的麻煩,而他這樣的,簡直就是麻煩中的麻煩。
“夜魅,夜魅,哪個是夜魅?”就在兩人冷凍十分,原本在夜魅聽來尖細難聽的夜叉護士的聲音成了天籟。
“這裡……”舉了一下手,夜魅站起身,“我先進去了!”臨走前不忘對著依舊眉頭深鎖的人道。
沒有多做回應,李牧庭只是微點了點頭,十指相抵放在嘴邊,一臉沉思狀。
既然人家這麼愛當沉思者,夜魅自然是輕輕鬆鬆的往門診室走,免得待會兒惹毛了,還得順毛摸。
另一方面,走出醫院的季淩,望著天上仍刺目的陽光,咧著嘴笑了起來,沉悶的笑聲中,夾雜著的,似乎是些許的傷心……這樣一個英俊體面的人走在大街上,這樣的表情自然是引來了無數關注的目光,只是他卻並沒有加以回應,只是空濛著往前。他並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要想通想明白一件事,需要時間,起碼對於夜魅,他至今仍沒有明白,若是自己早已經喜歡,為什麼當初要傷害,而現今又裝作是認罪者,傻乎乎的跟著等待救贖……無論是夜魅還是凌子棟,他曾經都擁有過不是麼,但結果呢,一個被他逼走了,一個則是遙遙無期的等待,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這幾日來他一直在想,只是結果……
“嚓……”黑色的房車一個急剎車,險險的停在季淩面前,“喂,小子,找死往別地兒走……操……”從車窗中探出的是一個光頭,此時正叼著煙,粗魯的摔下了鼻樑上的眼鏡,一看就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