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突然看了他一眼,“沈彥盺跟王宇在一起了。”
亨利倒是驚了,“不是說王宇挺他老婆高天澤的嗎,怎麼會和沈彥盺在一起?”
艾迪冷笑道:“這就是我懷疑的地方。”
亨利突然瞭然,自己好友看著花心,其實都是因為那些人沒到他心裡去,雖說他當初對高天澤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不過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喜歡上沈彥盺,“你是說,沈彥盺就是高天澤?”
艾迪灌完最後一口酒,然後扔掉手中的瓶子,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過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亨利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過了一會兒道:“聽說蔣家最近在找沈彥盺的麻煩,你是怎麼想的?”
艾迪起身去拿酒,“怎麼想?哼,人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不知道誰對自己好的。”
亨利幸災樂禍道:“你真黑。”
齊妙齡回到自己家,已是晚上10點,房子很大,是她當年正紅火的時候掙錢買的。那時的她還年輕,二十四五歲,家破人亡,被軍隊開除,什麼都不會做,倒也不是找不到工作養活自己,只是那都是些體力活,幹了幾天她就受不了了,錢少的可憐,但面板確實迅速惡化,那樣的日子不是熬不過來,只是她無法忍受自己那樣熬一輩子。剛開始一切都好,除了丟點臉,不過這丟著丟著也就習慣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麼處女。齊家當年雖敗,但名聲卻不會迅速消散,很多人都想親自嚐嚐曾經不可一世又當過軍官的齊家小姐是什麼味道,當然她長得也確實不錯,所以她的生意很好,自己也能選擇客人。遇見艾迪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那時心底是有恨的,可憑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麼深,她更多地是不以為然,覺得自己還是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她們只能在那個汙水溝裡待一輩子,而自己總能巴上個人然後重新過回從前的日子,而這段骯髒的日子終將被人遺忘。可事實很殘酷,艾迪看似尊重,其實是不在乎,她不在乎自己是什麼東西,自然也不會帶著有色的眼睛看自己。後來,A市競爭太大了,她就來到了這個沒有多少美人的地方,當然,更是因為她想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最後她才明白,這是個進來了就出不去的地方,不是說有人拿槍逼著你,而是那些骯髒已經深深的刻進了你的骨子裡,艱苦奮鬥的雄心壯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兒,總會碰見個人驚呼“哦,原來就是那個人,我、、、”,還有更諷刺的是有“專業人士”會嗅出你骨子裡的風塵味兒。重新開始,多好,可惜只是一個美麗的幻想。
開啟燈卻並沒有好多少,這麼大的屋子反而顯得空曠,肚子很餓,家裡的泡麵也已經吃完了,當然,她現在聞到那個味兒已經想吐了。一個人住,總是要學會做飯的,可她的廚藝始終上不去,當然,她也不願意認真練練。偶然間聽說過王宇做飯很好吃,特意為高天澤學的,齊妙齡當時心裡的確是恨極了,現在恨不起來了,可除了恨之外她已經找不到自己活著的理由了。每天為生活奔波,可奔波的結果依然是奔波。
她已經三十多了,女人一過三十就無法阻擋衰老的腳步,何況幹他們這行的早就被掏空了身子,不化妝時膚色永遠是暗黃的。梳妝檯很漂亮,上面整齊擺放著好幾排化妝品,花了她大部分收入,可惜廣告永遠是騙人的。鏡子裡的女人五官還可以,可惜加上那些皺紋和暗黃的膚色,連她自己都認不得自己了。敷上面膜,看著挺嚇人的,齊妙齡突然笑了,做一個嚇人的鬼好像也不錯。
“總裁,你看一下新聞。”周秘書突然衝進了沈彥盺的辦公室,表情很是驚慌。
沈彥盺揉揉額頭道:“好,我知道了。”周秘書看著挺開朗的,其實性格很是沉穩,要不沈彥盺當初也不會看上她,她都這樣了,說明一定有大事發生了,可沈彥盺這些天經歷的“大事”已經夠多了,所以雖然心裡咯噔一下,但也沒有多擔心,只是開啟新聞一看,連他都有些承受不住。矽藻泥這個專案各方面包括前期宣傳都已經做好了,秋木基本所有的流動資金加上艾迪德貸款都已經投入進去了,眼看就要上市獲利了,可沒想到現在居然出了這種事兒。中央臺報道矽藻泥中含有某種致癌物質,且並不具有廠商宣傳的那些淨化空氣等功效。明擺著這結果有問題,可這麼權威的頻道報道,大眾一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何況矽藻泥價格本來就是普通同類產品的六七倍,這樣看來,就更不會有人嘗試了,秋木必敗無疑。沈彥盺喝了一口茶,勉強使自己鎮定下來。現在投入這麼大,所以再難秋木也不能棄掉這個專案,可關鍵是現在秋木自己澄清只會讓人更加懷疑和唾棄,所以現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