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們也蓋房,要不然就是想方設法把大舅的房子弄到手,不達目的不罷休。”
“要麼咋說,‘跟不講道理的說不通道理,跟不講人話的說不通人話’,真的是沒法相處。”
張楊回憶起從前,很是不悅,與韓耀面對面,掰著手指頭細數:“咱們回家過年你也看見了,為了維持關係,少給我爹媽惹口角事端,我哪年不是親自上門給送年禮,去晚了一刻,他們家我那些兄弟姐妹都來催,但是就這些所謂的兄弟姐妹,從來沒給我爹媽買過一分錢的東西。以前有一次我媽還挑理來著,結果馬上二姨和二舅姆就鬧開了,挨家挨戶的詆譭我媽,讓屯裡看了大笑話。那次又正好生產隊輪到我爸守夜看地,第二天那片大豆讓人拔了一半,誰家的小王八犢子做的缺損事兒,咱心裡能不清楚?可沒當場抓住,沒證據,能怨著誰去。”
韓耀默默聽著,不禁蹙眉:“照你這麼說還惹不起他們了?”
張楊忿忿的說:“以前不想把破親戚這些破落勾當告訴你,所以沒怎麼提過,現在知道了吧。這兩年他們老了,收斂了一點兒,年輕那時候才叫邪乎,要不我怎麼每次請假都咒我二姨病危,我是真心實意盼著她早死。”
扣暖棚種菜這一說,原本只是閒扯的性質,不過說著說著竟牽扯出這麼多,倆人不知不覺便拿它當成正事探討起來,目的從原始的吃放心青菜轉移到了大舅的生活問題上。
張楊的二姨和二舅簡直就是擋路鬼,話說回來,誰家沒有一兩個糟心的親戚呢,而且人不講理還沒犯法,又是親屬,除了受著真沒別的辦法。這個中滋味兒,韓耀最能體會,所以他理解張楊的為難和考慮。
韓耀關了電視,遙控器隨手扔到一旁,也坐起上身,雙腿搭在張楊盤起的腿上,商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這麼辦,你打個電話回去,說我預備租兩垧地,扣暖棚種菜賣錢,需要在祈盤屯僱人打理,按天算工錢。完了僱三兩個可靠的人,順帶上你大舅來幹活,年末我再偷摸給他提五成利,咋樣?”
張楊想了想道:“提成先不想,太遙遠了,畢竟大棚還沒蓋起來,能盈利多少都不知道。先打點上再看吧,讓大舅幹一年,工資應該就夠蓋一間房了。再帶上……我老姨家的兒子冷大興,也幫幫她家。”
“成,怎麼著都成,到時候全聽你指揮。”韓耀信誓旦旦:“肯定讓你大舅一年奔小康。”
於是就這麼敲定了。
張楊心下盤算著,仰靠在沙發靠背裡,舒了口氣,心情格外清利順暢。
窗外朝陽初升,晨光旖旎,他半闔上眼瞼,欣賞著木槽裡生長環繞的牽牛花藤蔓,驀地莞爾:“財大氣粗啊韓大官人,說風就是雨的。”
韓耀唇角微挑,叼著煙抖腿,滿不在乎的哼了聲,“甭謝,都是小錢兒。”說完捻滅菸頭,翻身壓在張楊身上,“衣服脫了,來一回。”
張楊:“……”
張楊一手抵住他的肩往後退,一手扯韓耀頭髮試圖拽開他,低吼:“你有毛病!不不不行!大過年的不能幹這事!”
韓耀紋絲未動,粗暴而親暱的磨蹭張楊的脖頸和鎖骨,含糊著:“來一回來一回……想你了。”
“不在這兒!萬一兒子下樓上廁所就看見了!”張楊抓狂的踹開韓耀,提著褲腰爬下沙發,馬上被握住腳踝扯了回來。
韓耀健碩的身軀死死壓住他,鼻樑埋在他髮絲兒裡,一把扯開張楊的皮帶,手勁之大將伴帶一同撕了下來,同時溫聲呢喃:“別喊別喊……千萬別出聲啊我告訴你……讓兒子聽見……”
張楊:“我操…你大爺!”
事後,張楊無力的趴在沙發裡,雙手伸直過頭頂,無意識的來回晃盪,摸到矮几底下一個冰涼的鐵盒。
“什麼玩意兒……”他拿起來湊到眼前,這東西很沉,他費了些力氣。
韓耀坐在茶几上抽菸,接過來放回原處:“給兒子的,他馬上上初中了,送他個禮物。”
“嗯。”張楊懶得再拿起來看了,疲倦的打了個呵欠,翻下沙發,左手拎著襯衣長褲,右手拎著毛衣褲衩,弓著後背蠕動回臥室,哐當關上門睡了。
年初一,張楊給張母去了電話,提示音響了很長時間才接起來,對面張母聲嘶力竭的喊:“喂?!喂楊兒啊!?能——不——能——聽——見——啊?!”
張楊:“……”
張楊哭笑不得:“媽,你正常說話就成,我能聽見,手機跟固定電話其實差不多。你跟我爸挺好的?”
張母哦了兩聲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