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用,我知道他不懂事,不想因為這些罵他揍他。唉……你說他以前那麼害怕張楊,現在一梗脖子,居然敢跟張楊對付上了,越揍他作的越狠,把張楊氣得直哆嗦,晚上睡覺做夢跟打仗似的,落下病了都要。”
洪辰拍拍韓耀的肩膀:“熬到他長大就好了,養孩子就是事兒多,要不我怎麼就不養孩子呢。這樣,正好他也快放假了,你們要是信得過,送我這邊來我勸勸他,十一長假那幾天說實在的,我說的話他多少能聽進去點兒。”
韓耀一聽立刻如獲大赦:“是麼?!那可麻煩你了兄弟,我就一個兒子,你要能幫我往好了帶過去,我給你跪下都成!”
洪辰緊忙笑著擺手說你可得了吧你啊。
韓耀壓根兒不知道,國慶節那些天,張容對洪辰的話何止是能聽進去點兒,簡直跟他對頭到不能再多。也許孩子總對親人以外的人,尤其較為陌生的人更加能產生尊重,洪辰的性格又是極其柔和溫煦的,說話在理懂得也多,知道拿捏孩子的心思。所以相處期間張容的態度比面對父親們時好太多,什麼話都願意跟洪辰講,也願意聽他的話。要不是這麼個情況,洪辰也不敢攔活兒到自己身上。
中學課程並不很緊張,孩子的課餘和假期雖然不比小學,但也算長而豐富,天氣以面板可以感觸的速度迅速變得寒冷,草木霜凍枯黃,河流冰封,隨後又上了三星期課,中小學生進入寒假。
韓耀跟張楊商量,張楊考慮了很短的時間,只不過須臾就同意了,語氣中滿滿的倦怠,“交給洪辰沒什麼不放心的,領他去吧,他在家看咱倆興許也是添堵。”
韓耀攬住他的後腦,額頭相貼,低語安慰:“沒這事兒,他小,以後會明白的。”
張楊抿緊嘴角,仍堵著澀難在胸口:“咱倆不在他身邊他就痛快了……”
張容一得到訊息,立刻興沖沖跑上閣樓翻出大行李箱,裝了大堆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進去,邊哼著小曲兒邊拾掇,韓耀站在門邊,道:“你拿太多了,用不上,不知道的以為你準備回火星呢。”
張容頭也不抬道:“我上大爺家過年。”
韓耀大驚:“什麼!?”
張容吸氣剛要開戰,張楊在身後拍了韓耀一把,平淡的說:“去吧,什麼時候回來,讓你大爺來電話。”
韓耀愣了一下,張楊握著他手腕將他拖走。
房間裡的張容也愣了,張楊那句淡淡的,彷彿毫不在意他是不是要走的話在他耳朵邊繞,不知道為什麼讓他幾位不痛快不舒服,像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爸爸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講話似的。然而他很快揮走了這種感覺,倔強的冷著臉,用慣有的不屑表情面對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
洪辰要提前回父母家過年,不過在此之前要跟車隊去一次包頭,秦韶正在那兒辦事,他們碰頭之後再領車隊往西北方向到達臨近的烏海,最後直接返回煙臺。出發當天清晨,洪辰的車停在樓下,張容興奮的坐在副駕駛席上,顯然對馬上進入的漫長旅程非常期待。
韓耀和張楊站在路邊,臨開車前,張楊還是忍不住伏在車窗邊囑咐:“路上別添麻煩,你是大孩子了,保管好自己的東西,每天給我打電話。”
“知道知道。”張容不耐而敷衍的應和。
洪辰轟開油門,探頭道:“我們走了,放心吧。”
韓耀點點頭,用力拍了拍張容的腦袋,後退一步跟張楊並肩揮手。目送車子緩緩駛出小區大門。
洪辰從後視鏡看到兩人逐漸變小的身影,低聲問:“為什麼不跟爸爸揮手說再見?”
“有什麼好說的。”張容垂著眼,滿不在乎的口吻道:“反正過完年就回來了,又不是生死離別。”
洪辰看了他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國道上的風景唯有一望無際的雪白,楊樹光禿的枝杈上堆積細碎的雪,形成樹掛,冰雕玉砌,晶瑩剔透。
張容稍微搖下一段車窗,徹骨的冷風立刻呼嘯而入,他的頭髮在風裡狂亂舞動。
洪辰手打方向盤,讓車繞過冰溜子行駛到一側積雪處,笑著打趣他:“我跟你說,等會兒上了高速咱就真沒法調頭了,上我家過年可未必有你自個兒家好,到時候你哭爹喊娘也不可能提前回來,必須呆到正月啊。”
張容對此警告毫不在乎,反道:“成啊,你說的,要是呆不到正月你請我一箱雪糕。”
洪辰問:“一點兒都不想爸爸?”
張容乾脆的回答:“不想。”頓了頓又道:“煩他們,不想跟他們在一